阮星竹心一沉,魔法杖已抓在手上。
咿呀,丁仲仨身后的小屋有人推开门走出来,“癞头八!发什么疯呢?我远房亲戚怎么就偷偷摸摸了?他们刚才在帮我补房顶呢!”
出来的是一位妇人,看似年过三十,依然风姿卓越。
她关切地看着丁仲:“表弟,没摔着吧,叫你们去拿梯子有嫌远。”
“咳,呃,秀兰,他没事,年轻人结实得很,从山崖跳下去估计也能爬起来。”夏侯触竟喊出妇人的名字。
“侯大哥,你们先进屋,这里我来处理。”妇人挡在醉汉们前头。
她全名张秀兰,一个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但人却不简单,生活在土匪窝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非常不容易,没点本事早被人生吞了。
眼前这四名醉汉估计就是借着酒胆来找她的。
被喊做癞头八的醉汉指着张秀兰:“张破鞋,别以为老大给你好脸就敢乱来!
什么人都能招进寨子里来吗?我看他们不像好人,赶紧让他们出来,我带去刑堂问问。”
张秀兰插着腰说:“哎唷,癞头八,那话儿不大,口气倒挺大!我杂物房什么时候归刑堂管啦?别说你还不是刑堂老大,就算你篡了大宏的位,也轮不到你来杂物房撒野。”
癞头八用力挥了一下手臂,嘴巴张了张,心中在竭力组织词语,“我,我,我什么时候要篡老大的位,你别,别瞎说啊!”他喝得也不少,心里紧张,口齿就不太伶俐。
“你个破鞋,最,最会煽风点火,经常,在,在老大耳边吹枕头风,现在老大看不上你了,你,你来帮我吹吹如何?”
“我呸!听过吹笛的、吹箫的,就没听过吹绣花针的!后面石家村的兄弟也比你强多了。”
张秀兰颇为强悍,天上的阮星竹听得面红耳赤,赶紧收起魔法杖,往上再飞高一点。
“哈哈哈,秀兰啊,什么时候偷看过俺洗澡哇。”一醉汉手舞足蹈,甚至兴奋。“狗屁!”身边的人推了他一下,“秀兰说的是我,上,上回,在茅厕外,还,还碰见她,来,来着。”
“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秀兰钻俺被窝的事能告诉你们?”最后那名醉汉摇头晃脑。
屋内,夏侯触和阮继宗联手拉住丁仲,“丁局长别冲动,秀兰能够应付,土匪窝里就这样。”夏侯触在劝说。
原来丁仲看不过己方的内应被人调戏,要冲出去干掉那四名醉汉。
张秀兰就是夏侯触所说的内应,谍情司的一名外围密谍。原本是她的丈夫替谍情司做事,后来不幸染病去世,她就接替了丈夫的位置,成为岩岭郡分舵的编外人员。
密谍可以父传子,父传女,极少有夫传妻的,因此张秀兰要通过重重考验才能成为正式密谍。张秀兰只是她的化名,本名早已不用了,也没人记得。
“赶紧回去搓自己吧!今儿的事我就不跟山鸡哥提了。”张秀兰骂完后还抛了俩媚眼,这才转身回屋。
四名醉汉骂骂咧咧地喊了几句,然后各自散去。
张秀兰躲在门缝后面,眼瞅着醉汉们离开,又拿着把扫帚出门,在外面扫了几下。
等她再次回屋时,才对夏侯触行礼:“卑职拜见舵主和两位大人。”她很有眼力劲,看得出丁仲和阮继宗不怕夏侯触,知道那两位身份不低。
“两位大人的身份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要全力配合他们,知道吗?”
夏侯触话还没说完,丁仲插话:“那四个家伙是火烧石凹城的一分子吗?”
确认过上司的眼神,张秀兰回答:“有!他们是刑堂的刽子手,属于拾荒门核心武装分子。”
丁仲看着夏侯触说:“我不想带他们离开这里。”
“如大人所愿,他们并不重要。”
这个面子得给!虽然夏侯触并不知道丁仲为什么憎恨那几个醉汉,但这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先稳住丁仲,活捉山鸡之后干什么都行。
“说说山寨里的情况吧,山鸡在什么地方?”阮继宗守在门口,时不时凑门缝上看两眼。
他习惯把退路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怎么闹他不管,得先保证一条安全的退路。
“山鸡就在寨里,白天刚从镇上带回来几名妓女,今晚肯定不会到别处。另外山寨里没有一点准备,他们根本不知大祸临头,都在大吃大喝,醉生梦死,欢乐得紧。”
张秀兰敢在危急时刻站出来保护同伴,就是拿准拾荒门没有准备,一点提放之心都没有,看到陌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