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郡王难免兔死狐悲,少典坚和少典曦未必有多深的交情,两人身后的王室支脉未必会同气连枝,但他们都不愿小朝廷处理郡王太过草率。
“少典曦违制扩充兵力,先后征募超过四十万地方军,横征暴敛,劳民伤财,光这点就可以杀他的头。馗身为王室外戚,对他已经网开一面了。只要活着,他和他的家人就有机会赎罪,我一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丁馗不便说太多。
“嗯,活着很重要!听说他的家人流放到恒福城,那边瘴气和蚊虫的危害极大,本王能不能派个医官帮助他们调理身体?”少典坚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关键就在丁馗以外戚的身份来考虑问题,这是少典坚们比较乐意看到的,处理问题的方式肯定在宗室府的框架内,大部分王室成员能够接受。
“当然没问题,殿下宅心仁厚。”丁馗突然话锋一转,“宗室府受少典时掣肘,在处理涉及监国的事务上会有偏颇之处,因此监国希望改建宗室府,请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出来主持公道。”
“咳咳。”少典坚端起茶杯。
客厅内的奴仆和侍卫立马往外走,只留下一位老管家作陪。
“先王离去得太突然,留下的王子又过于年幼,德政亲王少典璜本应出任摄政王,可老祖宗却选了武威亲王少典时,导致族内的惯例一再被打破,这才造成当前之乱局,多数族老均持此看法。
封王子和淙王子到底谁是正统?本王了解得不多,不方便评论,长公主可与族老们沟通。至于更换太尉嘛,有好,也有不好,好处是可以给族老们拨乱反正的机会,坏处是得罪德政亲王一脉。”
丁馗竖起耳朵,静静地听。
“问题是银沙亲王分裂王族,利用州牧人选引发族内暗斗,这一手玩得确实高明,只不过最后得看他的成败,最终坐稳王位的人才能保住一切。”少典坚说完微微一笑,眼神耐人寻味。
丁馗沉默了一会,问:“殿下可有人选推荐?”
“呵呵,此事只要露出风声便有人找上门,谁比较合适你可以自行斟酌,本王在中望州日久,熟悉的人并不多。”
好个老滑头,一手太极耍得登峰造极,既在我身上下注又想两边都不得罪,宁愿守住中望州的一亩三分地也不贪图更多的权力,跟我原来料想的不一样。
丁馗本来想用新元老院的权柄收买少典坚,与其他王族实权派相比,他最熟悉中望州牧,好歹来自他的家乡,有更多的认同点。
“得麻烦殿下帮我放出风声,南沼州愿意跟所有朋友做买卖。”他只好退一步,让中望州保持中立。
“完全没问题!”少典坚欣然接受。
“您抵抗叛军有不少压力,朝廷会尽力帮助中望州,我计划修建一条连接南京城和镇京城的铁路,至于出资和经营的问题想听听您的意见。”丁馗打出经济外交牌。
“这个我不太懂但很有兴趣,你可以制订一份方案,我让人研究研究。”少典坚不拒绝新事物也不轻易答应。
他知道威国郡和安国郡都在建铁路,这是对民生有极大帮助的东西,但是跟丁馗做买卖要小心,吃点亏不要紧,不能吃大亏。
接下来两人都往宾主尽欢的方向努力,气氛十分融洽,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最后少典坚亲自送丁馗出府。
姜厉闲着无事,待在家里等丁馗的消息。
“少典坚不愿出更多力吗?”他看出外甥回来时兴致不高。
“他很谨慎,应该是习惯了当中间人,两头不得罪,喜欢过安稳日子。”这是丁馗对少典坚的评价。
“中望州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担任州牧,经常需要调解贵族之间的矛盾,圆滑世故点也很正常,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呢?”姜厉没有感到意外。
“他不肯就算了,我找别人谈谈,就不信没人感兴趣!”丁馗没有放弃收买州牧的打算。说服一个州来归顺收益无穷,他愿意做任何尝试。
“唔,你想找少典闰?”
少典闰乃阳元州牧,他管理的地方正好在南沼州隔壁。
“是的。”
姜厉的一根手指在掌心画圈圈,未几,道:“可以先去双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