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桂看到了希望,家族不至于在他手上断送。
“明天你就跟司律司的官员说什么都忘了,这样我们和摄政亲王家还有缓和的余地,对你、对爹、对家族都好。”他劝女儿。
冬矜揉了揉右太阳穴,道:“父亲大人,元老院为什么请大师给孩儿施加祝福术?您想过原因吗?”
“那是我去元老院求来的。”
“不!”冬矜打断父亲的话,“元老院有很多方法处理这件事,为了小小一个冬家何必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您还看不清这背后的事吗?”
“你知道什么?”冬桂盯着女儿的眼睛。
“孩儿不能说。”冬矜低下头,“总之有贵人相助,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家族着想。”
冬桂沉默不语,呆坐半晌。
“你,你,你怎么敢自作主张?”他的声音低沉,“那少典铜岂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再大的贵人也保不住冬家啊!”
冬矜跪在父亲面前,抬头道:“孩儿斗胆说几句。
当今大王得位不正,血脉成疑,亲政遥遥无期;
摄政亲王徇私枉法,任人唯亲,愚昧无知,破坏成规;
诸多朝廷重臣已有不满之意,少典宗室亦不能坐视,都城恐有大变。
冬家不能永远指望被人暗中资助,二弟日后的前途要靠我们自己去争取!”
她没有说自己是帮澹台休替丁馗做事,虽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也知道保守秘密是最高原则。
“大胆!”冬桂站了起来,双眼看的却是屋外。
“这些话怎么可以乱说!”他压低声音说,“此等国家大事为父尚且不敢妄议,你才懂多少就敢参与其中,是谁教唆你的?是不是澹台休那小子?”
“孩儿有自己的想法。”冬矜指指脑袋,“休哥也比以前成熟多了。有些事情就得由我们年轻人去做,您是家族的支柱绝对不适合去冒险,孩儿可以脱离家族,不会连累家族的。”
这话触动了冬桂。
谁在年轻时没有冲动过? 想当年他就差点实现了从军梦。
“为父只想你嫁给好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有能力就帮一下你弟弟,没指望你去振兴家族。
看看你做的事,给家里惹来多少麻烦,现在是有贵人相助,以后呢?贵人能帮你一辈子吗?”他的语气软下来。
忽然,管家急急忙忙地跑来。
“老爷,老爷,有人送来,送来一箱子金币!”
“啊!什么人送来的?”冬桂一把拉起女儿。
“小人不知,来人丢下箱子就走了。”管家一脑门子汗。
“走,去看看。”
冬矜好奇,也跟着父亲前去查看。
满满一箱子吕国金币,粗略估算有五六千枚,对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冬桂看看金币再看看女儿,若有所思,“任何人不许谈论金币的事,冬矜,跟我回书房。”他立刻下封口令。
“你就是为这些钱?”他先关紧书房门才回头问女儿。
“不是!”冬矜猛摇头,“孩儿从未提过钱。”
冬桂追问:“你老实跟爹说,那天晚上有没有吃亏?”
“孩儿不说您应该也能猜到。”
“好!好!好!”冬桂兴奋地在原地转圈,“那贵人很重视你,出手也大方,不是那种随意抛弃手下的人,起码比土着贵族可靠。”
他不只看重钱,更看重人家对女儿的保护,从算计少典铜没有牺牲女儿,到元老院派人来家与城防军对峙,然后是龙长老出面请魔法总会的大师,全部用在一个貌似可放弃的棋子上。
“您原谅女儿了吗?”冬矜双眼湿润。
“下次要冒险之前先跟我说,你不能指望每次都有好运气。”冬桂轻轻地抱了抱女儿。
“……”
马上要开堂审案了,崔硕再次来冬家,找冬矜确认证词,并让冬矜签字画押。
“冬小姐,不是我有意为难你,现在少典铜一口咬定当晚昏迷了,没有对你和冰露露施暴,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来指证他,因此你能否说说他身上的特征?”
他见冬矜情绪稳定,于是盘问更多的细节。
冬矜马上大哭,在崔硕手忙脚乱地安慰下,才勉为其难地说出几个少典铜的身体特征。
“足够了!谢谢你的配合。”崔硕得到想要的赶紧走。
这类证词在施暴案中非常有用,在缺少冰露露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