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的悔悟和求饶,并不能减轻马氏的罪行,也没法让死去的吴老汉和马三活过来,所以,对于受害者来说,这种懊悔根本没有意义。 宣判当夜,吕小伟继续让张虎给胡知县送去了符水术,经过连续两日的治疗,胡知县居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虽然还是身体虚弱,但是已经不会疯癫的乱喊乱叫了。 隔日,在吕小伟的主持下,一众人犯全都押到了城中十字路口,临时搭建的行刑台上,如此多的人同时问斩,对于阳县这个小地方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多年难遇。 和其他地方行刑的现场一样,台子下面早就围满了围观群众,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受害人比较少,只有吴老汉的女儿披麻戴孝的在下面烧纸。 而马三的家人也许是收了马氏的钱财,结果顶罪不成而丧命,也没有让马明脱罪,可能是怕马家追讨那一百两,所以并没有出现在行刑现场。 随着吕小伟扔出红签,大喊一声“斩!”,刽子手喝酒喷刀,然后手起刀落,无故杀人的马明、阴险毒辣的马氏、装神弄鬼的文炳。害人性命的管家,四个被吕小伟判罚斩立决的犯人,齐齐人头落地。 台下挨了八十杖的马员外,则是拄着拐杖,亲自把当初胡知县判罚的,给吴老汉家的烧埋银子,赔付给了吴小妞。 然后不忍再看自己妻子马氏和儿子马明的行刑场面,强忍泪水回到路边的马车上,这才放声大哭。 随行而来的奴仆,则是等待行刑后,上台收拾了马氏和马明的尸首,装在早已准备好的棺材里,就连管家的尸首,也给准备了一副棺材,三辆马车一起运回马家庄安葬。 只有文炳的尸首没有人认领,戏班子如今撇开关系还来不及,哪里回来收敛,衙役就按照惯例,让义庄的看守找个驴车,运出城去丢在乱葬岗。 站在行刑台上,看着几辆搬运尸首的马车,怜烟犹不解恨的啐了一口,恨恨说道:“大人没有判他们凌迟,都算便宜他们了,杀了人还想找人顶罪,玩瞒天过海的把戏,真是视人命如草芥!” 吕小伟板着脸训斥怜烟:“胡闹,怎么叫便宜,本官判案,向来遵守律法,假如他们犯了凌迟之罪,我能轻饶了他们?” 眼看吕小伟板着脸,并无开玩笑的意思,怜烟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是不妥,只是少女的面子致使她还嘴犟道:“反正都是坏人,活该他们受死,怎么死不都一样嘛,义兄何必凶我?” 吕小伟苦口婆心劝解道:“让你多读书,总是不听,今日居然说出如此无视律法的话来,从今天起,我限你两个月熟读大圣律,半年内要背会,不然,我就按照学堂的规矩,打你的手心!” 怜烟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本来还想博取义兄的同情,发现这招百试不爽的绝技,这次居然没有效果,直到吕小伟是铁了心让自己要学习,只得低头小声答应道:“直到了,义兄,我会努力学习的。” 围观的群众早在马家收尸后,就已经散去,并没有看见吕小伟这位大名鼎鼎的钦差大人,和自家的义妹斗嘴。 就在吕小伟准备先回衙门,梳理案卷上报三司之际,周主簿带着枷锁,在两名衙役的押送下,向城门走来。 吕小伟本想叮嘱衙役几句,在路上不要为难周主簿。结果周主簿并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拱手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这时,旁边的张虎眼看周主簿落寞的背影,感叹道:“其实周主簿也算不得一个太坏的人,除了这次外,从没有祸害过老百姓,可惜了。” 吕小伟眼看张虎居然同情犯罪之人,立刻纠正道:“可惜什么?他收了钱帮人办事,合该有此一报,岂不闻,古语有言,堤溃蚁孔,气泄针芒。他现在不祸害百姓,长此以往,谁敢保证他不会变成第二个古县的陈知县?” 张虎狡辩道:“可是朝廷的俸禄太少了啊,他只是为了给他娘看病,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不是情有可原嘛。” 吕小伟这次没有再训斥张虎,内心不禁感叹道:是啊,后世还有个高薪养廉,而如今的大圣朝,官员的俸禄却是不足以养活一家人,毕竟像海瑞那样,做了高官依然吃糠咽菜的千古名臣太少了,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经过这些年的巡查,包括朝堂之上,都把那些什么碳敬、冰敬、火耗银子当做人人皆知的潜规则,恐怕就连皇上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吕小伟有自己心中的坚持,他也不是那种不食烟火的圣人,对于自己巡查的地方,那些官员只要恪守底线,不会为了银子祸害百姓、草菅人命,吕小伟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就算把全天下的官员全部杀了,也无济于事。 吕小伟等人又在县衙呆了几天,将这次的案件原委写成奏报,送往三司和内阁,然后眼看胡知县已经可以正常和人交流,并未再发癔症,这才离开阳县,向南京城赶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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