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茜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二姐姐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呢?明明这么不靠谱!可是,终究是不忍心让她落了单,于是说道,“二姐姐,我一会儿弹的是……”“陛下,少臻想请陛下允许少臻与二姐姐同台表演。”叶少臻话音刚落,足足是把小声商量表演的迟幼钦和叶梦茜二人吓了一跳。
还未待二人反应过来,上首的那人便开了口,“噢?可是前些日子才接回叶府的叶家二女?”
“回陛下,正是!”
皇帝闻言,移了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席间的迟幼钦,挥手示意允了。
看着对座的叶少臻,迟幼钦双眼紧锁,一脸戒备,他安的什么心?这小崽子会帮自己?不对!是帮皇帝。
叶少臻得了允便绕过舞台,走到迟幼钦桌前,抬手作请。
既然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迟幼钦也不矫情,左右自己是没准备节目的,借花献佛也不错。配合地一笑,缓缓起身,俨然一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出了席位,便随着叶少臻,细步纤纤地走上舞台。
看到舞台上放置的笔墨纸砚,迟幼钦一脸疑问地看向叶少臻。
叶少臻却只是对她笑了笑,一言不发。走到桌前,面朝皇帝,拱手行礼,而后朝着堂里低声说话的众人。做了噤声的手势示意安静。众人见状也是好不配合地收了口,目光齐齐定在台上。
大堂归于平静,只见叶少臻行云流水般置好宣纸,点墨飞旋地在宣纸上挥舞,还不忘保持他那绝美的笑颜。
迟幼钦在一旁,眼神微扫台下那些看得欢脱的小姐们,真是替她们不值,又被这副皮囊骗了。
只一会儿,叶少臻便提墨息笔,长吐一口气。对着一侧的迟幼钦说道,“二姐姐,该你了。”
叶少臻自觉站到一旁,空了位置给迟幼钦。迟幼钦颔首走到桌前,双目定在桌上的宣纸上:果然是这他偷的!迟幼钦抬眼将满眼的怨气如箭般射向一旁的叶少臻,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叶少臻大方地挑眉,满眼竟是鼓励?!在旁的人看来,这二人的小动作确是显得俏皮的。
没错,叶少臻在那宣纸上写下的,便是那日夜里迟幼钦练笔写下的《菩萨蛮》。虽然叶少臻的字写得更霸气,可是意境不太对,迟幼钦还是觉得自己的原稿更和谐。
虽然自己的画不怎么样,但是,画点显得“深远莫测”的东西来忽悠忽悠这些人,还是可以的。什么叫“深远莫测”呢?这是迟幼钦以前偶然在网上看到的一种画风,万物都是用毛笔勾勒的,浓淡随意,但是却又一个原则,远看成景。这种画风对于迟幼钦这种画工粗糙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优配置!想那时,自己还试了许久,终于是有了点心得。往后画的画,都是“只可远观”的。
反正在台上画,纵使是一会儿要公示于人,这些距离,够他们遐想的了。再者,今日这皇帝是有目的的,就算自己这画画得差,他们也会换个说法,总归是会圆过去的。
脑路一通,迟幼钦便也学着适才叶少臻的模样,挽袖提笔,笔走龙蛇般在宣纸上配上了那副山水江南泸家女,不对,是山水江南泸家男!
笔停墨止,迟幼钦搁笔,挑眉一笑,满意!
半晌后,待墨迹入纸后,两位宫娥上台将画作举起,展现在皇帝面前,皇帝不禁拍手称快,“好!真是天作之合啊!真不愧是叶爱卿的儿女。赏!”
听完皇帝的话,迟幼钦一个呛气,“天作之合?”呵呵哒,皇帝还有其他的形容词么?
这下迟幼钦果断是看出来了,这皇帝是在敷衍,十足的敷衍。当初,恐怕对欧阳初和叶梦岑也差不多吧?这么一想,迟幼钦突然有点儿明白了,那欧阳初恐怕也是知道这皇帝的话不过是戏言,当不得真,所以就算和叶府一直交好,也未曾正式提亲。
但是现在,不管皇帝是不是敷衍,那面子迟幼钦都是不能拂的。于是迟幼钦便端庄地福身,和叶少臻一同行礼谢恩。
两个太监上台撤了舞台上的桌子,迟幼钦便与叶少臻随着他们之后,准备下台。
而此时,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舞台上。不对,是出现在迟幼钦面前!
只见那人身子晃晃悠悠地靠在花公公身上,双眸却是定定地看着对面的迟幼钦,突然温柔一笑,空着的手猛地推开花公公,借了一旁叶少臻的力,上前两步一把握住迟幼钦的手腕,手上一使力,便拽着迟幼钦转身跪下。
双膝落地,只在迟幼钦耳边想起一声满当当的“咚”。闷哼一声,迟幼钦只觉得自己的膝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