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曹子衿的回答,陆宸端了茶杯微泯一口,一脸嫌弃地又将瓷杯放在桌上,嗤笑一声道,“无味。”
“今日才将你赶出府,怎地不过几个时辰,又跑来了?”
忽视曹子衿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嘲弄,轻抚玉冠,陆宸只拿着杯盖儿把玩,面色正经地说道,“有消息了。”
曹子衿双眸忽亮,正颜看着陆宸。
“说。”
“除了羊皮纸,咱们还得找到那两半黑血玉。但是,这黑血玉比起羊皮纸,更难找。十三年前,那黑血玉就在世间仿若绝迹了一般。这次陆晖探到的消息,是……那黑血玉,其中之一,可能在洛州西秦山庄,另一半,尚未得知。”
又是西秦山庄……
“这次消息可靠么?会不会又是有人故布迷阵?”
“不会。九月初九,西秦山庄会有一场武林大会,到时候,可以伺机打探。爷,你去么?”
曹子衿闻言目光忽闪,“三个月前,如影便将西秦帖带回来了。那时,本王还未回复那西秦山庄庄主。不过,若是无事,便去会一会。”
“嗯。还有……”
“说。”
“这次‘醉生梦死’的酿材少了一味,所以,酿出来的酒味道差了些,我让陆晖封藏起来了。”
曹子衿又抿一口,“无碍,最近本王也不需要了。不过……先留着。或许有用。”
“嗯。”
“这些日子你且在醉仙居好好待着。你在星月阁之时,醉仙居出过岔子,虽然陆晖圆过去了,但是,不妥当。你记得好生处理。”
“这我知道。爷,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女人了吧?”
曹子衿闻言一愣,喜欢么?不见得。只是这个女人和自己见过的女人,有些不同罢了。哪里不同,说不上来。
“你见过这样的女人么?”
这次轮到陆宸惊愕了,曹子衿居然问他这个问题……那女人,真是……细思极恐……
“女人确实见过不少,不过,她那样儿脑子不正常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儿的女人,少见。”
曹子衿对于陆宸这“中肯”的评价,轻笑一声,而后将茶盖盖在杯上。垂眸回想到这两日那女人演的两出大戏,当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恍然都险些让他觉得,那女人对自己是有真情的……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呵……当真是说得情深似海,宫里那位听了,定然是面色精彩了。
果然是好戏啊……
忽地曹子衿便觉心情愉悦,对着陆宸难得得露出一笑,“你不必要她性命了,这次回了叶府,她不会再回王府了。”
果然还是对那女人不一样咯?
“你的眼色,只该对着我们的敌人。她还配不上。”
“嘁!我也没把她当回事儿。成了,没什么事儿,我回去了。有事老规矩。不过,别再让随风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把他切了给你下酒!”
“……”
见曹子衿默然不语,陆宸也就懒得再呆下去,将杯中清水喝尽,便起身又从屏风之后离去。
待陆宸离去,曹子衿才也放下手中瓷杯,径自走到床前,褪了外衫,上床睡觉。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阿攸见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日的迟幼钦睁开了眼,才总算是放下心中那些个担忧。
迟幼钦凝目看了看这罗帐,又闭目一会儿,待适应了光线,拉回了全部意识,才再睁眼转头看着候在床头的阿攸,缓缓开口,“这是叶府?”
“嗯,梧桐阁。”
“阿兮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守在这儿?”
“阿兮去打探老爷书房的情况了。”说着阿攸便帮着迟幼钦起了半个身子靠在床栏上。
“终究我是嫁出去的人,你们也随我离了叶府。如今这刚回来她就乱跑,万一被府里的人刁难了怎么好?你还是快去把她找回来吧。”
“小姐不必担心这个,阿兮那丫头别的本事没有,套话和自保的本事却是顶顶好的。”
迟幼钦闻言垂眸低笑,接过阿攸递过来的热粥,“你倒是放得下心。”
“现下是什么时辰?”
“辰时。”
“我睡了多久?”
“算上回府那日,总的一日半。”
一日半啊……那就是说回了叶府之后自己还真真地在这床上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