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去歇息吧,我今儿也累了。”说罢便转身奔到窗前,褪了外衫,赶忙上床盖上被子,睡觉。
夜里。
“砰。”
这一个月里,那曹子衿真是定时深夜造访,可每次来,总是三句不离“你是谁”。虽然迟幼钦很感谢那日他救了自己,特别感谢他肯陪自己度过那恐怖的一夜,也很感动自己病重的时候他运功给自己调理身子。但是……老是围绕那个问题,忽悠来忽悠去,真的会烦啊……
因着曹子衿这夜猫,迟幼钦夜里比之从前,那是更是警醒了。只要窗户“砰”一声,纵使熟睡,迟幼钦的双眸也会条件反射似的一下睁开。
看着罗帐,无奈叹息一口气,再烦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于是,忍着万般不耐烦,迟幼钦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床上坐起来,盖好被子,等着屏风后的人出来。
可当看到屏风后出来的人时,迟幼钦却眉头倏地紧皱……
“你……”怎么是他?!
“二姐姐,还没睡啊。”叶少臻走出屏风,见着坐躺在床上,正眉头紧皱地盯着自己的迟幼钦,心虚地一笑。
唇角微瘪,迟幼钦便好不舒坦地甩话叶少臻,“本来睡了,结果被一只过路的夜猫吵醒了,就坐起来看看。”
叶少臻听出迟幼钦话里的刺儿,摸摸鼻头,“是么?我还以为二姐姐在等人呢……”
迟幼钦闻言两眼一翻,而后拢了拢被子,不耐烦地问道,“臻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刚巧路过西苑,看到一只夜猫朝梧桐阁来,怕它吓着二姐姐。所以,我就进来瞧瞧,没想到二姐姐,还没睡……”
不怕脸皮厚的,就怕脸皮比猪皮厚的!这人不是应该还在国子监么?怎么又回府了?还大半夜跑到梧桐院来?
“真是谢谢臻弟了,夜深露重,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叶少臻走到圆桌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泯一口,眉头微皱,怎么还是清水?放下茶杯,转而看着迟幼钦一脸疑问的模样,冷不丁地问道,“二姐姐,你不怕么?”
迟幼钦一愣,怕什么?沈氏?还是叶府?虽然自己现在很反感叶府,但是对叶少臻,却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毕竟……人家明里暗里,还是帮过自己的。
只是,莫名其妙扰人好觉,不能原谅!
“臻弟,你一定要这么毁你二姐姐么?”
叶少臻被迟幼钦这一字噎得……
“二姐姐何来‘毁’字一说?”
迟幼钦觉得必须对他常识教育,“臻弟,你且听来!
第一,暂且不论你本该在国子监,只说现下夜深熄灯,正是休息之时,你却跑到我梧桐阁来追野猫,这是毁人好觉!
第二,虽说以色侍人不日久,但无色就连日子都没了。女人夜深还不能睡,会毁容的,毁了容就等于要了一个女人的命!臻弟你毁我好觉,就是毁我的命!
第三,我已经嫁过人了,现在还没拿到休书,我便还是有夫之妇。就算你是我弟弟,可男女有别,你这么大大咧咧闯了我的房间,毁的,可是我的声誉!”
迟幼钦说罢也不知叶少臻是不是听进去了,只看他面色凝重地垂眸搁那儿不知在思索什么。
过了半晌,叶少臻却突地吐出一句话,“好好活着。”
说罢便又利落地从屏风后的窗户离开。
好好活着……谁不想好好活着?关键是,有人不想自己活得好……低笑一声,迟幼钦便叹了一口气,重又缩回被子里,阖目睡觉。
书房。
“父亲。”
叶宗盛闻言目光微顿,抬眸扫眼书案前的叶少臻,而后又继续垂首看着桌上的公文,沉声说道,“今夜怎么回来了?”
“去看了看二姐姐。”
叶宗盛一听这话忽地抬起双眸,看向叶少臻,若有所思地问道,“看她做什么?”
叶少臻叹息一口气,而后回道,“好歹做过我二姐姐,明日便走了,去告别一二。”
叶宗盛听到这话,便敛了眸中的神色,恢复常色,继续看着桌上的公文,淡淡说道,“明日,我会送她安全离开玄都。”
叶少臻闻言,顿了半晌,便面色如常地将怀中的信取出,放在叶宗盛桌上,而后颔首离开。
承运一十三年,七月二十二。
“阿木,你去一趟国子监,将这个包袱给大少爷送去,而后再来追我们。”
“是。”阿木应下后就将迟幼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