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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将长发轻束,一支紫檀发钗将发冠固定,将那假喉结贴在脖子上,面上不施半分脂粉。对着铜镜,沉着嗓音自言自语一晌。
轻轻一笑,还真是个白面小生啊!
就是矮了点……
而后果断收了包袱背在背上。
开了房门,阿攸二人已候在门口。
阿兮看到迟幼钦的装扮,双眸一亮,脱口而出,“小姐,你又换装?!”
迟幼钦闻声连忙伸手捂了阿兮的唇,低声说道,“错了,是公子。”
在这上面,阿攸的领悟力明显比阿兮高了。
“公子,走吧。阿木阿兮已在客栈后门候着了。”
抛开情绪,迟幼钦还是赞许地看了阿攸一眼,收回捂着阿兮的手,一拂衣衫,便风度翩翩地领着二人下了二楼,从客栈后门出去。
走到后门,目光触及候在后门外的三人时,迟幼钦突然感觉很神伤……
但愿昨夜的人没听到自己的半夜发癫……
深吸一口气,走到车前,沉着嗓音问道,“如影,你怎么在这儿?”
“……”
一如既往,一句话不说,一眼不正看迟幼钦。
定了半晌,如影才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迟幼钦。
唇角微扯,果然这才是如影!
接过信笺,迟幼钦一看,上面只大剌剌写了三个字,“监视你”,而后落款一个字,“矜”……
虽然迟幼钦不得不承认,这字写得依旧苍劲有力,但是她真的想问问曹子衿,派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监视自己,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犯人!
派人就派人吧,为什么派这个如影啊?!这个人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啊!从来不跟自己说一句话……
迟幼钦真的怀疑,他是不是选择性哑巴!
一路上要带着这么个人,虽然安全系数提高了,可是,在大街上走着,还带着个戴个银色面具人,怎么都觉得危险系数同步提高了……
可是让他别跟着自己吧,在楚王府这些日子,迟幼钦看得可是很明白,除了曹子衿的话,别人的话,他一概无视。
既然甩不掉他,为了一路好走,迟幼钦还是决定跟如影先探讨探讨他这个面具的事情,如果……如果有可能,就让他换个不显眼的面具……
于是,迟幼钦将手中的信笺又递还给如影,顺便试探性地,缓声缓言地说道,“如影啊,咱们商量一下。”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知道你面具戴习惯了,不习惯取下来,但是……你能不能换一张人皮面具啊?!大白天的,你戴个这么…嗯…银光闪闪的面具,老百姓见着了,挺吓人的,额……你懂我的意思么?”
“……”
面前这人这次虽依旧没有答话,却是意外地……居然垂眸定定地!正眼!看了自己!
可一对上那双不见一丝波澜的黑眸,好像自己刚才说的话不是对他说的一般。
迟幼钦只得泄气地扶额,就知道商量了还是这种结果。
代沟啊……无法跨越的鸿沟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迟幼钦便转而唤了阿攸阿兮一块儿上了马车,隔着车帘,喊了一声,“阿木阿合,走吧。”
阿木阿合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如影,也未多言,一左一右上了车辕,便驾车而去。
“小姐,你真俊!说话也像个男人,比起昨日,真是好太多了!”
“啧……你这话,意思是我昨天太丑,让你丢人了,是么?”
“嘿嘿……不敢不敢……今日让我脸上贴了好几层金子!”
“你!”迟幼钦喝吧便伸了手作势要捏阿兮的脸。
阿兮见状赶忙朝一旁躲开,“小姐别闹!问正事儿!楚王爷为什么派如影来监视咱们啊?”
迟幼钦闻言讪讪地收回手,白了一眼朽木不可雕的阿兮,一拍衣衫,果断地阖目,随着马车左右轻晃,补觉。
“……阿攸姐,小姐怎么又生气了?!”
阿攸闻言只低笑一声,也学着迟幼钦的模样,阖目补觉。
见二人都不理自己,阿兮一撅嘴,也靠着车板,阖目补觉。
如影在原地站立半晌,见迟幼钦一行人的马车远了影,才垂首。
戴面具很张扬么?
而后便牵了歪脖子树下的枣红马,利落地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