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说道尾处满是羞愧的孟循义,迟幼钦又继续打趣道,“嘁……还好意思说,拍!拍飞了!呵呵呵……真是厉害!孟循义,我跟你说,那晚我从鬼门关逛了一圈,你爹娘可是给了我命令,让我回来好好看着你!现在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让你叫我一声‘迟哥’还磨磨唧唧,不情不愿的。那如影给你什么了,你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喊‘如影大哥’……怎么怎么怎么……人家都不鸟你!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说罢迟幼钦还对着孟循义做了个羞脸……
“你……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刚好啊!你是小人,我是女子,恰好凑成一对黄金搭档……来,锤个兄弟拳……”
说罢迟幼钦便将自己的右手作拳伸到孟循义面前。
“……”孟循义垂眸,一脸嫌弃地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锤了上去。
说起那日夜里,见迟幼钦落了水,而后被救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孟循义就想通了。
不管她是谁,自己都不该这么自私地把娘的死归到她的身上。
那晚,他本回了屋睡下,后来却听到隔壁的动静,以为真的出什么事了,便穿了衣裳准备过来看看,却好巧不巧地听到屋里的人说,“老爷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找到小姐的……遗体。”
那一刻,孟循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很乱。
想到屋里的人来了,娘便将他托付给她,而后便撒手人寰。屋里那人,后来痛苦地一时魔怔,亏自己那时意思还算清醒,替她消了那过激的情绪。后来,她的两个婢女替自己张罗了娘的丧事。他也是想过,故人已逝,娘想他好好活着,他便好好活着。
可是那夜,那句“遗体”是什么意思?屋里那人,根本就不是那什么二小姐?自己的娘,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托了愿离世……
想到这死胡同,孟循义便一股脑认为,就是这个女人,才害得自己的娘早死的!一时无法接受,他便跑了出去,在江边游荡。出神之间,猛地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有人落水了”,他便不由自主地跑了过去,见江中一个小男孩在扑腾,二话不说,他便跳了下去,将那孩子救了起来。人群涌上来,竟生生把他给挤了出来。
一时无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瞥见适才拖着那孩子上来的地方,便直直地又走了下去,蹲着,整理脑子……
可是,那夜风好冷,冷得他瑟瑟发抖。可是他不想,不想这么没骨气地又回了客栈,他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却就在他意识渐渐离散时,身上却多了一件外衫,给了自己那一丝丝久违的温暖。那衣衫的味道,他闻得出来,就是那个女人。她来找自己,要带自己回去……
可是,怎么能就这么原谅她!
后来,被她拽得急了,孟循义回过了神,便推开她,想跑。可谁知道,这女人这么轻,一推,就掉到了江里。那江水有多冷彻心骨,孟循义是知道的,可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说那是她咎由自取,所以,他又跑了。
可是,跑着跑着,突然想到在马车里的对话……
“你名字什么意思?”
“循大道,守仁义。”
“若是以后你敢辜负你的名字,我就给你改名……叫孟阿兮。”
不知为何,回想起那女人说的这句话,猛地,孟循义一瞬间决定,她无义,可自己不能辜负父亲的期盼!
所以才又果断折了回去,跑到江岸,想跳下去救迟幼钦,人都跳出去了,可,最后……竟然被……拍飞了……
不过,这女人也是厉害噢,在那冷水里泡着,憋了那么久的气,竟还活着。真是命大!
孟循义给她诊脉时,便对自己说,若她活了,便前账一笔勾销,各走各路。却没想到,她还没醒,她的两个婢女却要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和一封信,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那时,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胡言乱语的人,孟循义还是决定留下来。
虽然这人嘴很欠,但是,心是好的。
后来,她醒了,淡定地出乎自己意料地接受了那两个丫鬟离开的事。还跟自己坦白了她做那叶家二小姐替身的缘由。
那时,他才知道,那二小姐,一年前,便死了。这么说,也确实算是自己的爹,间接或直接害了那二小姐。
这一想,孟循义对迟幼钦最后的一点介意也消散了。
终究,现在他们俩都是孤儿了,后无退路,前路迷茫。
“迟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