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睡哪儿啊?”
“如影大哥,你睡哪儿啊?”
“……”
“你如影大哥属鸟的吧?”
“迟哥,好好说话!”
迟幼钦被孟循义突然一喝,立马露出一脸无辜地回道,“我有好好说话啊!不好好说话的是你那亲爱的如影大哥!刚才你一问,他话不说一句,直接‘噌’一下飞到树上去了,半点不理你。听不懂人话,还喜欢在树上,那可不就是鸟么?”
“……”
扫眼无视自己,倒是一脸关切地看着树上的孟循义,迟幼钦瘪了瘪嘴,又问道,“我睡马车,你睡哪儿?”
孟循义继续仰头看着已在树上坐定,闭目塞听的如影,不假思索,坚定地回道,“我睡树下。”
迟幼钦闻言面容扭曲地盯着孟循义,惊喝道,“孟循义,你不会吧!”
孟循义收了目光,看向莫名其妙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的迟幼钦,一脸懵懂地问道,“我怎么了?”
迟幼钦见状轻笑一声,突然靠近孟循义,贴耳低声说道,“你该不会喜欢……如影吧?!”
话音刚落,迟幼钦的耳膜便震了三震,“迟幼钦!你能像个女人么?!”
淡定地收回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耳道,甩甩头,一抹额前的秀发直至玉冠,迟幼钦才说道,“不能。我本来就是女人。而且现在,我是……玉树临风白面小生迟公子!”
说完也不顾孟循义那一副臭脸,踮了踮脚尖,揽过孟循义的肩头,“好弟弟,还是跟迟哥睡马车吧,我不会动你的。”
孟循义闻言一把拍掉迟幼钦的手,退后三步,“男女不同寝。”
“我现在是男的……”
“可你还是个女的。”
“哟……这时候把我当女的啦?”
“……”
“嘁,爱睡不睡。”
这下迟幼钦是真的没了耐心,扔下这话之后,便径自回到了马车里。从车座板下拿出一床薄被,靠着马车车板,双脚搭在侧座上,盖上了被子,身子别扭地闭目睡觉。
一阵夜风呼啸而过,孟循义不由自地抖了抖身子,再抬眸看了看树上那坐如古钟一般的如影,犹豫一二,还是不争气地起了身跑进了马车。从马车的另一侧座板下也取出一床抱被,在迟幼钦的对边,靠着床板,盖着被子,别扭着身子,阖目睡觉。
待车内二人入睡,气息平稳,如影才睁了眸子,从树上下来。落地站定,朝马车看了一晌,而后便转身进了林子。
步入深处,对着林子深处负手而立的人拱手行礼。
“爷。”
“睡了?”
“是。”
“她要去哪儿?”
“洛州。”
“嗯,去吧。”
“是。”如影应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信收入怀中,便从林子深处隐去。
看着如影消失之后,那人才抬头看着这一夜的繁星,扯唇一笑。
果然是把好剑。
而后垂首敛了面上的笑意,将手中的面具戴在面上,提步离开。
“孟循义,快醒醒!”
孟循义被迟幼钦一推,猛地头一空,便揉着双眼,极不耐烦地说道,“迟……唔……”话音未出,却被迟幼钦猛地捂住了口。
迟幼钦做了噤声,音量极低地说道,“小声点!”
孟循义闻言指了指迟幼钦捂着自己的手,迟幼钦闻意将手拿开。
孟循义才降低音量,问道,“怎么了?”
迟幼钦依旧蹲在座位下,招手示意孟循义也从座位上滑下来。待孟循义也蹲到自己身侧,才微微撩起车帘一角,低声说道,“你如影大哥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刚才被外面那群人给惊醒了,你看……”
说罢,迟幼钦便将那掀起的小角让给孟循义。
孟循义从那小孔望出去,入目的,竟是一众持了火把,傲立马上,兵器林立的……土匪?
“他们是土匪?”
“看样子像……”
“那他们怎么不强咱啊?!”
“……合着你还想被抢啊?”
“不是!只是,土匪围而不抢,想干嘛?”
迟幼钦白了孟循义一眼,便背靠座位,拉过侧座上的被子盖在腿上,双手抱膝。
“我怎么知道!我醒了就看到他们这么立着,一动不动,跟点了穴似的。”
“你醒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