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厘嗤笑一声,而后转头看向另一侧的迟幼钦,“昨晚你干啥要逃啊!这下好了,掉到这人不知鬼不觉的地儿,咋办?!”
“……”
迟幼钦这下还真是无能辩驳。抬头望天,天晓得,她自作聪明个什么劲儿啊!
傻!傻得无可救药!
这原生态的林子,真是……千万别有野兽啊!
“凤厘,你就听不到这附近有什么声音?人声,听不到?”
凤厘闻言,满满鄙夷迟幼钦一眼,“……要是听到,我不早喊人了!”
“你们俩伤着了么?”
“那肯定的啊!身上肯定满是青疙瘩,你看我这脸,是不是有口子?!”
“嗯。”
“完了,凤大少爷毁容了!”
迟幼钦二人闻言低头一笑,看向自恋的凤厘,忽地看到他身后残破的马车,双眸微拧,“咱们的马呢?咱们是掉下来了,这马车也掉下来了,咱的马呢?”
二人闻言亦是皱眉,凤厘回想半刻,“兴许是断了马套自个儿逃命去了吧。反正昨夜咱们掉下来之后都晕了,今儿醒了,我也没听到那声儿,罢了罢了,反正咱们不是带了干粮么?左右饿不死。不过,这天色有异,估计一会儿会有大雨啊!只可惜,咱们要做落汤鸡了!”
“你又听到了?”迟幼钦扶着土壁起了身,一瘸一拐走到凤厘身旁,拍了拍凤厘的肩头,示意他起来。
凤厘闻意便左晃右晃起了身,“看天就知道了,还要听?那不是浪费耳力么?”
说罢看着费力掀开破车板子的迟幼钦,“你干嘛?”
“你不是说有雨么?干粮不得拿出来啊?还有啊,这地儿还容得下咱们仨,先把这车给弄一弄,顶着那土壁架起来作棚,挡挡雨咯。”
“你也不嫌麻烦!你不是有两把伞么?我一把,你们俩一把就差不多了,这些板子,还是横躺着搁脚吧!”
迟幼钦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转念一想,也是,反正也出不去,弄了也白费力气,还不如省点力气呢,万一那雨够大,可以下个三天三夜淹了这井,不就可以游出去了?
虽然想着是个笑话,迟幼钦却还是招来孟循义和凤厘,钻进那车厢将包袱和雨伞取了出来,而后将那马车厢横着倒下,三人便坐在那车厢之上,背好了包袱,拿着伞,吃着干粮,等人来救。
“哎呀妈呀!这光好吓人!”
看着井上那一道亮晃晃的闪电闪过,等着之后轰隆震地的雷响,迟幼钦只叹息一口气,垂头划圈圈诅咒……
唉……怎么改不掉自作聪明的习惯呢?也不知道昨夜的状况怎么样了,如影应该能解决的吧!可是,怎么现在了,都没有找到自己呢?要不要这么绝望啊!
“咵……哐!”
“嘶……好冷!”
“你皮那么厚还冷?!”
“谁说皮厚就不能冷了?!一场大雨一场冷,懂不懂啊你!”
一场秋雨一场凉吧?
“凤厘,你当真听不到什么声儿?!”
孟循义话音刚落,凤厘就面色顿得难看起来,“这下咱们完了!”
“怎么了?”
孟循义一问完,凤厘也不回答,只自顾自地撑起手中的伞。
“哐!哗哗哗……”
倾盆大雨哗哗便落了下来,孟循义见一旁垂首画圈的迟幼钦依旧没得反应,一时情急便夺了她手中的伞,给二人撑起。
“迟哥,你怎么了?下雨了!”
“噢……”大雨倾盆,真似是倒进了这井底,一盆一盆又一盆,终于,待雨水湿了头冠,润了眼帘,迟幼钦才哀哀地说道,“循义,漏水了!”
“我知道。”
迟幼钦闻言抬头与孟循义二人相视,见着彼此的狼狈样,三人突然默契地傻笑起来,“咱们这算不算患难之交了?”
“嗯,可不就亏了迟哥你的英明神武么?”
“……”这话怎么这么不情愿?
“凤厘,除了雨声,你还能听到什么声音么?”
“……不能。”
“迟哥!迟哥醒醒!孟循义,醒醒!”
见那二人没得反应,凤厘只得站上车板,稳住身子站起来,抹掉面上的水渍。看着车板上躺着的两个人,啧啧感叹,没得功夫底子,当真是弱啊!不就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么?怎么就晕了?
摇头之后,凤厘便抬头一脸无奈地看向井边险些走过去的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