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莫要见怪。”
“十七爷谦逊。”
又一番客套之后,迟幼钦执着枫叶,侃侃念来……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霜叶红于二月花……”石氏在迟幼钦诵读之时,便起了身随韵而动。此时喃呢之后,更是舒心一笑,倾国倾城。
“确实是好诗。只听十七爷诵出,便像是见着了这山上深秋之时,漫山红枫艳煞旁人,惹人驻足的情景。妾身多谢十七爷赐教。”
说罢石氏便朝着迟幼钦又行了一礼。
迟幼钦见状赶忙回礼,拱手谦谦说道,“夫人礼重,在下不过是借他人之诗达心中之意,当不起夫人的礼。”
“十七爷这是妄自菲薄了。能坦言他人之诗,不撺他人之名。仅这一点,便让妾身钦佩之至。十七爷若是得空,可否走一趟枫林?虽然现在还无红枫,但那景致,也是上好的。”
啧啧……这才是聪明人啊!知道礼尚往来。
“在下乐意奉陪。”
石氏颔首之后,便对一直坐在一旁的韩琳说道,“琳儿。”
韩琳听见石氏唤自己,便起身走到石氏身旁,轻喊,“母亲。”
“适才十七爷所诵诗作,你可记得?”
“琳儿记得。”
“嗯,既如此,那你便将那诗精细着写出来,再配上画。晚些时候,为娘来验收。”
“是。”韩琳应下之后朝着迟幼钦又行一礼,而后便领着屋里的两三个婢女,进了那隔帘之后。
“十七爷,请。”
“夫人请。”
走出枫园,沿着那一道长长的梯阶,迟幼钦只落后那石氏一步,前于石氏带来的婢女四五步,赏着枫叶,缓缓而行。
“十七爷觉得,这西秦山庄如何?”
“精美绝伦,霸气与温润共存,一如韩庄主和夫人。”
石氏闻言颔首低笑,“十七爷说话总是让人欢心,想来,定是有不少宜嫁之女对十七爷芳心暗许了吧?”
迟幼钦闻言轻笑,“夫人莫要打趣在下了。若不是仗着家兄的名气,在下不过是个纨绔小人,又哪里能惹得佳人青昧。”
“十七爷实在是过谦了。以十七爷之才华,于当世,都该是上一品的才人,加之身世显赫,又怎么会无佳人呢?”
迟幼钦闻言微微垂首。
能不能不要说这个问题了啊!你们这儿可不允许女人嫁给女人!
怎么转换话题呢……
“十七爷觉得,小女琳儿如何?”
韩琳?
想到今日初初见她之时,当真是出人意料的,这武林世家,出现一个这么温婉可人的女子。可见着这石氏,迟幼钦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石氏,出嫁之前,应当也是某家的闺阁小姐,喜好诗书,兴致雅淡,自然而然才养成了一股子出尘气。顺带着生的女儿,将将好也承继了她这一韵味。
恰到好处。
“韩姑娘之貌,闭月羞花。其姿亭亭玉立宛若玉仙,眉目带笑,温婉可人。承继了夫人的好气韵。此等女子,世间少有。”
石氏闻言更是莞尔,自己的女儿,能得这样的夸赞,做娘的又怎么会不高兴?这游十七比起自己这么多年见的那么多江湖人,当真是细腻了许多,恍惚间,好似见着的是自己未出阁时,家中那书生意气,谦逊有礼的父亲……
“琳儿能得十七爷这般夸赞,当真是她的福气。只是她现已十七,却不愿出阁,这实在,是让妾身为之担忧。”
“韩姑娘绝世独立,自然是要有配得上她的人才能迎得佳人归。俗话说,好婚不怕晚。而女儿家,最怕的,便是上错花轿嫁错郎。韩姑娘不急,夫人却这般着急,反倒是容易弄巧成拙,毁了韩姑娘未到的好姻缘。”
所以啊,千万别往我身上扯……
曹子衿也没门!
石氏听了迟幼钦的话,连连点头。
确实,自己也是年过二十才嫁给韩振华的。当初父母逼婚,自己不也是冒着胆子逃了出来?遇到了韩振华,他的侠骨柔情,便让自己认准了他。两情相悦,便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拜了天地,结了连理。尽管家中父母不承认,可自己这么些年,因着韩振华的一心一意和小心呵护,也确实过得很幸福……
“那依十七爷之见,何等的人才配得上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