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听得玉笙那压抑不住内心激动的呼唤,迟幼钦轻挪两步走到玉笙身旁,道,“如何?”
“这画当真是你两个时辰画出来的?”
看着玉笙和自己说话那眸子还半分不肯离开桌上的人体构造图,迟幼钦很开心!
“是,你有把握么?”
“如果十六的内里当真是这样的,本少可以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
“这开膛之术,必失血,且这东西靠近人之本心,若是稍有偏差,十六恐性命危矣。”
这倒是个问题。不知道曹子衿的血型,要是失血过多,补血也不好补啊!
“这些专业的东西,我还真不懂,唔……要是这个法子不好,要不……还是别弄了?”
迟幼钦话音刚落,一前一后就爆出一句——
“不行(不行)!”
吓得迟幼钦身子抖三抖,“不……不行就不行吧……你……你们俩凶……凶什么?”见着迟幼钦那一副委屈模样,相视一眼,玉笙才发现,适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可是此时的曹子衿,正陷入自己的沉思,好似丝毫没发现这一异样。在迟幼钦与曹子衿二人身上眸光扫去三遍,玉笙才整顿了情绪对迟幼钦道,“既然你已经说了这法子,就没有不做的道理。就算有困难,又有什么是难得到我玉笙的?只要时间足够,就好。”
玉笙话音刚落,一旁的曹子衿就问道,“需要多久?”
“半年。”
半年……
“太长了。”
“十六,这法子我从未用过,自然是要好生地专研之后,有了把握才能做。半年时间,已经够短了。”
玉笙话落罢,曹子衿却再次陷入了沉思:平心而论,很想很想把这存在自己身体5年,并时时刻刻危及生命的东西取走。只要它存在,就不能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如果没有把握,那多年的绸缪,不就毁于一旦?这样的情况,不允许出现!绝对不允许!
思及于此,目光落在那幅自己的人体构造图上那一团刺目的黑点之上,曹子衿直接脱口而出,“玉笙,我不能冒险。”
“十六!”
在玉笙劝阻的话说出口之前,曹子衿果断收了眸光,毅然转身,在萤石的光耀中,慢慢消失在洛阁之中。
一咬牙,迟幼钦对玉笙也道了别便匆匆追上去。却在洛阁之外,见着那长发轻束的墨衣人,在皎洁清冷的月色下,止了步子。颀长的身子隐在宽大的墨袍之中,秋夜里的谷风,带着属于这个理解的冷意,灌袍而去。
目光落下,他却又再提了步子,朝着洛阁的另一面谷道走去,一步一顿,充满了落寞的味道。
现在门廊边儿上,直到凤厘走到身旁,迟幼钦的目光,都一直留在曹子衿消失的夜色处。
“迟哥。”
“凤厘,你觉得我过分不过分?”
“嗯?”
“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这么失望。”
顺着迟幼钦的目光,凤厘只轻叹一口气,道,“是挺过分的。不过,比起他对你做的事,轻了!”
“……”顿了一顿,迟幼钦扭头看向凤厘,“他对我做什么了就让你这么义愤填膺?”
看迟幼钦还一副被人卖了还心甘情愿数钱的模样,凤厘就手痒,真想撬开那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他让你以游十七的名号去西秦山庄,难道不是给面具当幌子,顺便应付韩震?”
“……”
见迟幼钦哑言,凤厘小眼翻白,又道,“咱们被西秦山庄追杀,你还险些丧命黑鸦林,难道不是因为他?”
“……”
“他是朝廷的人,楚王!曹雪儿的十六皇叔!可是,却在江湖上有着十六爷这个响当当的名号,把你带在身边,对你宠溺万千,难道不是把你暴露给江湖中人,让他们以为,你是他的软肋?”
“……”
看迟幼钦一直没得反应,凤厘真是忍不住一个肥掌拍在迟幼钦脑门上。
“嗷!”突如其来的临门一掌,将迟幼钦从沉思中果断抽出,“凤厘你干嘛!”
“招魂!”
“滚你妹的!”
“……”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公平交易,你对他有偏见才会这么想。”
话说出口,凤厘没有回答,迟幼钦却是有些惊诧的,这是在给曹子衿开脱?难道,还真是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