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关了屋门,迟幼钦才又回到床边,打量凤厘一晌,突地近身柔声唤道,“少庄主,您睡好了么?”
“噗!”
抹去面上的唾沫,迟幼钦才在床边的适才祁昌坐过的圆凳坐下,看向床上坐起身来嘿嘿笑的凤厘,听他说,“嘿嘿,迟哥,你就别折腾我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你好了?”
“嗯,本来也没多重的伤,适才义父给我吃了颗什么药丸,这下已经生龙活虎了!”
看着凤厘这一如既往的眯小眼扯大嘴咧开笑的模样,迟幼钦恍然大悟那般双手环胸道,“我说你怎么不一样了,我现在才是真明白,你哪儿不一样了!”
“我哪儿不一样了?”
“今早和祁水山庄的人比试之前,我远远儿瞧见你,总觉得你不对劲,可就是没看出来。不过现在,我是看出来了。”
“什么意思?”
“因为今早你那正经的模样儿,我从来没见过。就算在徐韵家,你都没这么奇怪过。不过,也不差,正经起来,还算个男人。”
“迟哥!”
打趣够了,迟幼钦也学着凤厘那模样,嘿嘿一笑,“说正事儿。”
听得迟幼钦这话,凤厘也在床上盘腿正坐,正经问道,“你说。”
“问你呢,你这一夜发生什么了?怎么今早就愿意叫祁庄主义父了?”
“喔,你说这个啊!”琢磨了一晌,耳扇轻动,确信了隔墙也无耳,凤厘才对迟幼钦道,“是这么回事儿,昨儿你不是抛下我就跟曹子衿走了么。然后我被捆到了这里,我和义父吧,就聊了一宿,他告诉了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儿,所以,我琢磨着,人这么大义,我不能太小气啊,不就是当个儿子么,反正我孤身这么多年,有个这么厉害的爹也不差。所以,就答应了。”
“那他为什么非得收你做儿子?我恁是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
“嗯,刚开始我也想不通,不过,他跟我说了,我就相通了。”
“怎么说。”
“呐,迟哥,我先问你,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消失么?”
“你说你有事儿。”
“嗯,因为当初我师傅死之前跟我说,我家在湖州,我是小时候被他偷走的孩子,本来吧,我是要死的,不过我师傅说,那时候瞅着我长得太找人喜欢了,他没下得去手,于是就抱着我跑到了陕漠。啧……当初我那师傅死之前吧,跟我说,要想找到我家人,就到湖州来。本来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的,可是,不是跟着你到了湖州么?我就想找找看,能找到么,看看我爹娘是什么模样,找不到么,那就算了。
嘿!照着我师傅说的那地儿,我这么顺藤摸瓜,竟然就到了祁水山庄,刚开始我以为我爹娘是在祁水山庄当值呢,就溜进来找,可是,运气不好,被常乐他们给抓住了,还非说我偷东西。也就这么误打误撞,不是被义父给撞见了么。义父说,他见着我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但是,不确定,因为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可是呢,听到你叫我名字的时候,他就肯定了。“
“肯定什么?”
“肯定我是凤家的人。”
“凤家?”迟幼钦一个思索,脱口而出,“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江湖四大家之一的湖州凤家?”
“嗯,扯吧?我都当小角色当了十几年了,突然告诉我,我身后有个这么大的家族,啧……我这心情吧,怎么都不爽。可是义父跟我说了些家里的事儿,我也算是明白了。只是,义父说,江湖四大家会遭此惨事,都是因为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羊皮卷和黑血滴心玉的事儿。不过我们凤家的羊皮卷在被灭门之后,就杳无音信了。”
听凤厘这么有条有理地说,迟幼钦却不得不提个问题,“凤厘,江湖四大家是十九年前出的事儿,你现在才十五岁吧?你义父为什么就肯定你是凤家的人?”
“嗯。这事儿义父也跟我说了,因为我吧,跟我爹长一个样子,他说第一眼见了,就觉得是见着我爹似的。而且,我们凤家的人有一个特别的能力,就是耳力超常,他问我是不是有这能力,然后试了一下我,他就确定了。”
“啧啧……这也能试出来?”
“迟哥我这本事有多厉害你难道不知道?我就说我怎么天生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呢,原来是祖传的。”
暗自得意后,凤厘又跟迟幼钦道,“再说那时候吧,我爹娘当初正好不在湖州才免遭此难。后来他们回来,凤家已经被灭尽了,羊皮卷也不在了。在义父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