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钦,做我的女儿,好么?”
一句突然的发问,将迟幼钦从沉迷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半离开阮倾心,迷蒙着双眼,看向阮倾心那泪眼婆娑的面容,突地一笑,“这话倒是说的奇怪了。你不是两个时辰前才怀疑我害死了你的女儿么?”
替迟幼钦也拭去泪痕,阮倾心问道,“那你说,是么?”
任由阮倾心给自己拭去泪痕,迟幼钦突地想起一件藏在心底的事,“我想起来一件事。”
见迟幼钦突然正经的态度,阮倾心突地眉目一拧,引着迟幼钦走到隔墙旁的桌前坐下,倒上一杯清水递给迟幼钦,等着迟幼钦说话。
微泯杯中水,微微惊诧那清水之后,吸吸鼻头,组织组织语言,迟幼钦便说着自己心中的疑惑。
“梦钦的事,我和阿兮他们一同调查过,发现梦钦第一次落水,是沈氏所为。后来重病,也是沈氏买通了府上的坐府大夫,给梦钦下了狠药,所以梦钦才重病不起的。后来,叶宗盛带回来的云游和尚救了梦钦。那时,梦钦十岁,被送到了随云庵。修养的五年里,只有阿木阿合和那坐府大夫会去随云庵,梦钦的身子是逐渐好转的。
可是,在十五岁那年,却突然旧疾突发,耽误了回府的日子。之后,继续在随云庵修养,在十七岁时,也就是去年我到随云庵后不久,她就走了。走之前,和我说了一番话。在我离开玄都后,特地去找了那坐府大夫。可是,那大夫在离府后就死了,通过他夫人的话,他第一次是确实参与了害梦钦的事,可是第二次,他却没有。能力有限,我也查不下去,对于他们的一面之词,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你是怀疑,沈氏找了别人去害钦儿?”
“嗯。阿木阿合,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嫌疑,左右推算,若不是他们,那就是路过随云庵的人,趁她们不备,害梦钦。”
听得迟幼钦的话,阮倾心首先排除了阿木阿合的嫌疑,“阿木阿合是绝息楼的人,不会伤害钦儿。”
迟幼钦惊诧,阮倾心竟然为叶梦钦做到了这一步,既然派了那么多人在叶梦钦身边,为什么不直接把叶梦钦带在身边?
透过迟幼钦的眼,阮倾心大概也猜出迟幼钦心中所想,解释道,“当年有要事在身,不便带着钦儿。如今,纵使我再后悔,也无法挽回了。钦儿的死,我会让阿华去调查,这些日子,你先好好待在青鸾山上。待时机成熟,我让阿华送你们出山,离开这里。”
阮倾心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几丝心焦,迟幼钦不是听不出来。十日,不知道曹子衿有没有来找自己。之前凤厘也说,曹子衿离开玄都,最大的事,就是来消灭绝息楼……
“绝息楼是不是有难了?”
阮倾心闻言泯唇轻笑,满目含情地看着对座的迟幼钦,“是啊,有一场大难,来势凶猛。这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我的女儿。”
心暖暖的,阮倾心对叶梦钦的爱,迟幼钦虽受的有些心虚,却是很享受这种来自母爱的关怀。心知肚明的事,一起面对就好。温馨的画面,便不该说悲伤的事。
“我该叫你什么,娘?”
一声问,一句娘,仿若将阮倾心带回当初,看着自己生下的女儿,一步一步学会走路,咿呀学语。只是那时,自己满心是仇恨,对她也从未真心地笑过。或许是人之将死,所以对于此时获得的真情,格外的珍视。
“叫我诺娘吧。我原名叫阿诺,只是魂魄到了这身子,才成了阮倾心。阿诺,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原来阮倾心是魂穿。可是自己这个,到底是什么穿呢?到现在,迟幼钦依旧搞不清楚。
“诺娘。”
“哎。”
这样的场景,曾是迟幼钦幻想许多年的梦。纵使现在是一个梦,纵使自己是在深度昏迷,迟幼钦也不想醒来,这么难得而让人珍视的时候,不愿意睁眼看到白瓷青灯。
“楼主,阿攸在议事堂。”
沉浸在母女合欢的世界中的迟幼钦和阮倾心,在听到屋外这一声唤时,便收了几分情绪。
“钦儿,你先回去。好好歇一晚。”
心知他们是有事要商量,迟幼钦也不便久留,“诺娘,一切……注意安全。”
一句话后,迟幼钦便先阮倾心一步离开那悬崖木屋。
见迟幼钦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凤厘才送了一口气。天色已晚,青鸾山外的烛火,总让凤厘觉得,这夜风瘆人。
回到住所,不见有阿兮等人,凤厘才将迟幼钦拉到那窗前,半开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