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处,“咱们虞姬姑娘这下是真来了,玉妈妈可得瞧好了!”
玉妈妈应声朝花娘手帕轻挑的方向看去,只见着堂中高台楼梯上,走下一素白长衫,发髻轻挽,墨发长垂胸前的女子,左额角那块残疤,因着那双明亮若桃花绽放的眸子而暗淡不让人在意。
媚而不美。
这是玉妈妈对那盈盈巧步走到舞台前来的女人的第一印象。
“虞姬姐姐。”
一阵失神,在花娘身后一众姑娘整齐划一的唤声中,玉妈妈才回过了神。刚回神,虞姬已走到自己面前,嫣然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递向自己,“玉妈妈,请。”
声沉而亮,动心动神不动人,好一副媚嗓子!
接过虞姬递过来的茶杯,微泯一口,玉妈妈却带着几分失望看向一旁的花娘道,“花娘,这……就是你念春坊的花魁?”
听出玉妈妈口中的不屑,花娘只错眉轻笑,起身牵过虞姬坐在自己的座上,仿若慈母那般抚着虞姬左额角上的残刀疤,“玉妈妈若是不稀罕咱家虞姬,现在就可以走。只是……”
花娘的欲言又止,成功地勾起了玉妈妈的心思,“只是什么?”
“只是,亏得我们念春坊的姑娘都出来送虞姬。罢了罢了,姑娘们都回去歇着吧,夜里还得待客呢!”
花娘说罢便挥手遣散那一众姑娘。玉妈妈对于花娘这话却是没懂什么意思。目光微扫那一众姑娘,最后目光定在一淡紫衫裙的姑娘身上,倏地眸光一亮,起身前去拉出那淡紫衫裙的姑娘,“花娘,我瞅着这姑娘不错,不若,今日就让我带这姑娘走,一万两,我玉妈妈照给!”
众人随着玉妈妈的动作目光落在那出列的女人身上,那正是念春坊曾经的五朵花中的其中之一,洛姬。
对于玉妈妈的垂怜,洛姬面上却是没露出半分喜悦,反倒是拂掉玉妈妈的手,退走到花娘身后,“玉妈妈抬举洛姬了。洛姬还想在念春坊陪着妈妈,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玉妈妈听得洛姬这话,面色一沉,这念春坊的姑娘是怎么个意思?多少花坊的姑娘抢着要去星月阁?星月阁可是从良入高门最好的地儿,这些人倒是不争不抢,把机会留给那个面有残破的女人,这是什么个意思?
“呵……花娘这姑娘调~教得是真好啊!入得这等烟柳之地,还能有这么清高的性子,也怪不得长了一张倾城容貌当不得花魁了。”
玉妈妈的冷嘲热讽,念春坊里的姑娘听在心里谁也不是滋味儿,而洛姬更是因玉妈妈的话心中接梗,不禁冷眼看向那目中无人的玉妈妈。
沉默许久,看着玉妈妈跟花娘讨价还价,听得她嘲讽洛姬那话,虞姬终于忍不住冷哼出声,“玉妈妈前两日是看过咱们念春坊的佳人舞的吧?”
虞姬突然的发问,让那玉妈妈得意的神色微微变,转目看向坐上那手持杯盖儿,轻轻刮着杯口的虞姬,“看过,不错。”
虞姬闻言扯唇深沉一笑,“那玉妈妈觉得,那一支舞,值多少银子?”
“一千两。”
玉妈妈的估价,念春坊的人闻言皆不由得嗤笑出声。一时间,玉妈妈竟觉得有些囧,虽然是保守估价,但是,对这边城的人来说,一千两可不少。
“玉妈妈觉得,那佳人舞只值一千两?”
见玉妈妈对于自己的问话沉默,虞姬将手中的杯盖儿丢回杯口盖着,在那一声清脆的碰瓷声儿发出后,幽幽道,“当初,在星月阁,一首佳人诗,一首佳人曲,一副佳人画,顶的是四十万两黄金,我没说错吧?”
虞姬一句话,将玉妈妈拉回五年前那恐怖的一晚上,一个鲜活活的摇钱树,因着那根本就不值什么钱的曲子诗画给带走了。那是玉妈妈这辈子做的最亏本儿的买卖!只是,这事儿过去了五年,基本被人淡忘了,这远在边城的虞姬,怎么会知道?
玉妈妈不由得再次认真打量坐上那处变不惊的女子,一个残容也能名震四方的花坊姑娘,玉妈妈突然为自己之前的轻视感到几分后悔。可是现在,要让她拉下面子来,她却做不到。
余光将玉妈妈那尴尬的神色收入眼底,虞姬也不再多言直接起了身,带着阿辛,朝着念春坊外备好的马车而去。
接下来的事儿,花娘自会料理。
虞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了,玉妈妈有些懵了,这就是黄了?
见着玉妈妈面上的尴尬神色,花娘只上前轻执了玉妈妈肥肥的玉掌,道,“可惜了啊……这么好的姑娘,就这么走了。玉妈妈,说实话,我这心里,还真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