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一年前,辽王府一曲佳人舞,名传四方。传说,这虞姬是天人之姿,清高至极,在边城接待过的人,也都是将军王爷。既然有那么多人拜倒在你裙下,你又何必到玄都?”
虞姬莞尔,不答反道,“叶公子一代青豪,本是朝廷栋梁,如今却抛下娇娇发妻,日日留恋烟花残柳,何故?”
虞姬一句话,激得叶少臻眸色越深,不经意间闪过几丝狠厉,握刀的手,也不由得加重力道,将虞姬皎洁的脖项间勒出一道血痕。
“你知道什么?”
叶少臻阴冷的话,伴随着脖项间那一丝疼痛传入虞姬的大脑之中,感受着脖项间的血丝滴流,顺着骨窝下滑,虞姬只道,“叶公子的戏演的过了。辽王让虞姬带给你的东西,你不要了么?”
对于虞姬的镇静,叶少臻脑中忽地闪现出当年的某一个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而受伤,只是那时,那人会怒目而视,会看着自己给她包扎伤口。而眼前的人,此刻异常冷静,仿若之前在应对那壮汉时的慌乱都只是幻象那般。
见叶少臻收刀坐到那软塌之上,虞姬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而进到内里,从衣橱深处掏出当初在边城城门处,卢松给的方巾小包裹。顺手择了一条长丝,将脖项间的伤口缠上。
叶少臻,和五年前比,更像个男人,却更心狠。那戏谑的眼底,总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恨意,对众人的恨。
一番思量,虞姬便挥去那多余的想法,只将那方巾小包裹带在叶少臻面前,在叶少臻打开那方巾,看着方巾之中的那块玉佩之时,眸色深沉。从这块玉佩到叶少臻手中之时起,虞姬和他,便是战友。
作为战友,虞姬有必要提醒叶少臻,“叶公子,辽王让虞姬带话给你,不要因私仇误了大事。一切私仇,在大事成后,辽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虞姬话里的私仇指的是什么,叶少臻自然清楚,但那是他心底埋藏的最浓郁的恨,最不喜被别人提到!
“不用你废话。”
见叶少臻面色不悦,虞姬在软塌另一侧坐下,倒上两杯清水,一杯推倒叶少臻面前,一杯自己端着,朝叶少臻敬道,“合作愉快。”
看着杯中平静无波澜的清水,叶少臻摩挲玉佩的手微顿, 执杯与虞姬相碰,将那平淡无味的清水一饮而尽,将杯置于桌上之时,突地看向虞姬,道,“你可认识一个人,叫迟幼钦?”
虞姬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随之道,“应该不认识。”
叶少臻努力探索虞姬面上的异色,可对座的人,一颦一笑间,却拿捏得分寸不差,眉眼之间,也半点没因为自己的话而泛起波澜。
兴许是真的死了吧。想着有一个人,到如今还在寻找那人,叶少臻不禁失笑。
“辽王怎么会让你来玄都?”
“叶公子何意?”
“一个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一个女人,可以祸国殃民。”
“如此,就让本少瞧瞧,你要如何祸国殃民!”
一语罢,带着那一抹充满挑衅的笑,叶少臻便倾身上前,一掌拖过虞姬下颚,薄唇欲下,却在目光落在那残疤上,带着几分不隐于心的嫌恶又将虞姬一手丢开,起身欲走。
却在这时,屋外不远处想起一阵喧哗,一时间提起了二人的警觉。虞姬与叶少臻相视一眼,临门而听,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叫叫嚷嚷,带着不少人朝虞姬这屋子而来。
目光移自门前昏死过去的彪形壮汉,虞姬倏然间明白,也难怪这汉子能摸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妈妈,玉袖绝对不会胡说的,适才当真看到有人进了虞姬的屋子,您一看便知是不是玉袖胡说了!”
好你个玉袖,到底怎么惹她不顺眼儿了,竟然这么对自己?
听得那玉妈妈领人就在屋前,虞姬只朝着一旁的叶少臻使劲儿地抛眼色,那叶少臻竟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带着唇角那抹坏笑,退走到帷帐之后的衣橱后。
见此情节,虞姬再怒也无法,只得四处探看,可这壮汉,自己也拖不动啊!
眼见着屋外大掌突来,虞姬一时慌乱,只快步退走,将屏风上搭着的外衫一收,便迅速退走到梳妆台处。提脚之际,屋外屋门上倏然出现一只大掌,随之,却在那大掌推门之际,响起一声让虞姬心口一松的声音——
“玉妈妈,您怎么在这儿?”
“阿辛?你怎么在这儿?”
匆匆赶回星月阁的阿辛,一上三楼就见着这玉妈妈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