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室,呼吸到那山林的空气,虞姬才长长送了一口气,果然不能在暗室里待太久,太久人会疯。
“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不好意思,浪费了你的宝贝。”
虞姬说着,便将袖中的一个小盒子递给身侧的孟循义,认真看去,他面上的怒气,还未消散。
“林子里的树,好像少了点儿。”
“嗯。”
见孟循义拿了盒子便离开,虞姬只默默叹气,为那些无辜成为孟循义撒气而四倒的树木默哀之后,便走向石洞之前的木屋。
听得内里的声响,虞姬转而看向屋口的长风,“醒了?”
“嗯。”
推门而入,欧阳初正端坐在软塌之上,而留踪已守在欧阳初身侧。
“侯爷觉得这茶如何?”
对于虞姬的客套,欧阳初现在显然没办法顾及,“你请了本侯来,有何贵干?”
感觉到欧阳初明显的疏远和离开屋子的留踪投来的警告,虞姬轻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解决一点儿恩怨。”
虞姬说话间,待留踪离开,便将怀中放着的双鱼对佩取出,放在手心。
欧阳初见状,连忙摸着身上,却发现那正是自己随身佩戴的双鱼对佩。小小的慌乱之后,欧阳初边摊开双手,示意虞姬归还。
虞姬见状,却是收了手掌,转而在一旁的桌前坐下,自顾自地看着手中对佩道,“当初送了这个给茜儿,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只是可惜了,那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欧阳初闻言,面色大变,惊诧地看着对座的虞姬,“你……你……”
“迟幼钦,也是当初嫁入楚王府的叶梦钦。”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欧阳初大惊,“当初你说……”
“是!当初我骗了侯爷,因为时机不成熟。但是现在,幼钦希望得到侯爷的帮助。”
“你……”
“难道虞姬就是迟幼钦这件事,让侯爷这么无法接受?”
虞姬话音刚落,却不料下一秒自己便落入一个意料之外的怀抱,随之只听得欧阳初喃喃语,“你没死……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该死……”
感觉到欧阳初的用力,虞姬突然心如明镜,也是突然之间,后悔自己找了欧阳初。但事已至此,别无他选。
“虞姬没死,虞姬落崖之后,身残至极,幸得辽王所救。”
虞姬话说到这儿,欧阳初突然放开虞姬,双眸泛着点点光,慌乱地看着虞姬,“你在替辽王做事?”
“是。”
倏然之间,欧阳初便推开虞姬,回到座上,将自己满心的欢喜压入心底,审视那般看着虞姬,“你是替辽王做说客?”
“只是想让侯爷坚定自己的立场。”
“欧阳家世代只忠于皇上。”
虞姬闻言微愣,随之笑靥,“侯爷的意思是,谁做了皇上,你就忠于谁?”
“……”
沉默就是默认。
“虞姬对侯爷并无坏意,只是希望侯爷能够一直坚定自己的立场。”
“欧阳家一直都清楚自己的立场。”
“既然如此,虞姬也送侯爷一份礼物。”
虞姬说罢,双手轻拍,两个褐衣人便从屋外扶来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
“姑娘。”
抬手挥退那两个褐衣人,虞姬一边扶着那老者在欧阳初对座坐下,一边耳语道,“陈伯,这是欧阳侯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便是。”
那被称为“陈伯”的老者闻言,佝偻的背微沉,随之看向一旁的面色疑惑的欧阳初,舔了舔老皱的双唇,带着那沙哑的声音道,“侯爷……您……您成了侯爷……真是快啊……”
见陈伯开始说话,虞姬便自觉退出那屋子。
“你对我家侯爷做了什么?”
“一会儿你家侯爷出来,你不就知道了?”
虞姬说罢,便将手中的双鱼对佩和一封信交给留踪,“你家侯爷若是要找我,就让他到这信里说的地方。”
待长风将留踪带开,虞姬便独自离开这片湿润的林子。
太子薨,全城奉丧三月。
但心如明镜者,已经知道曹子衿在这三月后,即将要做的事,如今的玄都,比起半个月前,虽然依旧在买卖生活,却过得更加人心惶惶。
顺手牵了一匹马,换了一身素缟,虞姬便独自走到玄都西城门,那守卫的一见着虞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