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饱了,表情却是越来越差了。她扯一下夏雪竹,两个人走到距离卿宁宁最远的墙角咬耳朵。
“这包子做的可是够用心的,但给这个才失了势的卿宁宁?下人们整不来,主子们就只能是外婆了。”
夏雪竹一愣,“你说这包子最有可能是外婆派人送来的?”
雪儿递过去剩下的半个包子,“你尝尝就知道了。”
夏雪竹狐疑地接过来,毫不嫌弃地一口扔嘴里,吃下去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这样皮薄馅大唇齿留香的包子绝对不是哪个下人随便拿过来让卿宁宁充饥用的。这根本是不方便送饭,才特意花功夫做的精品包子送进来的。
卿之仪死了,剩下的便都是想抢家主位子的卿宁宁的对手,她们绝不会现在还想到给卿宁宁送包子。那么主人中能如此优待卿宁宁的还真就只有外婆卿阿宛了。
夏雪竹脸色沉了下来,“我那么问她不能说话的事情怎么解决她都不吱声,却先点明了卿宁宁装疯的事情,又指示我们把卿宁宁真的逼疯,这用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让卿宁宁真疯了才能保住一命的意思啊。”
雪儿眼中尽是凉意,“人老了,两个亲闺女都不在了,就剩下一个亲外孙女了,这有心留个后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卿家,看来外婆并不想因为这些事就害卿家灭亡呢。毕竟如果日后我们回尧天,她老人家又想留在北元的话,身边有个亲人照顾总比别人要好一些。”
这也算人之常情,如果是别人的话,她们倒也能原谅。可是这人是卿宁宁啊!挑起两国是非,引得两国开战将士死伤,又间接导致了自己现在一分为二的情况,现在让她们不计较给条活路了?这事儿理解容易,做到难啊。
不免对这个新认亲的外婆有了些许埋怨,“也对,人家是亲外孙女嘛,咱只是外孙媳妇。”
“所以,要忍吗?只怕现在不忍,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在君无安的面前开口让我们网开一面。”
“以君无安的立场的话,他会应了的吧?毕竟这也是他的亲表妹。”
“喂,你的口气很酸哦。”
“怎么,你心里不酸?”
两人互相挑个眉,那就先酸够本的!
同时转身,同时露出嗜血的笑,同时把拳头握得咔咔响。
卿宁宁眼角余光瞥见,打个寒战,一时竟忘了保持目光呆滞的疯样。
“咦,表妹,你好了?”雪儿做惊喜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卿宁宁反应过来欲马上回归状态,但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有焦距的眼神变没焦距没变好,一下子变成了对眼。
夏雪竹和雪儿喷笑出声,夏雪竹还夸张地捂着肚子笑着蹲了下去。
对于卿宁宁来说,这比打她的脸还让她难受,于是她的脸色一通变啊,憋气憋到内伤,又不便发作的情况下,她时不时的傻笑竟变成了打嗝。
这刚刚才被硬塞过包子,一打嗝,味全跑出来了。
夏雪竹和雪儿笑得更大声了,“喂,表妹,装疯也是个技术活呢。再看看你,明显技术不过关啊!哈哈,原来疯掉的人一样打嗝哟,可笑死我了!”
两个人的笑声就像不断往火里添加的柴,卿宁宁的心中火越烧越旺,终于烧断了她名为理智的神经。
她甩下她娘的衣服,一把抄起床头柜上的剪刀就向夏雪竹和雪儿冲来,一股子“老娘跟你们拼了”的决绝意味。
夏雪竹眼底冷光一闪,对着雪儿一使眼色,两人在剪刀近到身前的时候才双双躲开,同时她们向卿宁宁分别甩出了两个暗器。
电光火石之间,卿宁宁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暗器,只觉得是灰色的,还发着幽黑的光芒。她反射性地一手护头,一手拿剪刀劈了下去。
哧的一声,她劈中目标了。心中一喜的同时,却感觉到了溅到手背上的温热液体。这是,血?疑惑睁眼,正好看到被她劈下的东西落进了她的怀里。
卿宁宁瞪着怀里的灰色半秒,嘴巴长到极限就要大叫。可才张嘴,嘴里也被堵上了另一只灰色。
那是老鼠!死老鼠!身体塞进了她的嘴里,可是露在嘴外的小黑眼睛却正好对着她的眼睛。
“唔唔唔--”老鼠啊--
她呜咽着尖叫着,再也顾不得拿剪刀跟人拼命了,她先一把甩开了剪刀,又一手去甩怀里的,一手去抓出嘴里的。
作为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她的动作算是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