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似乎很喜欢打台球,而且技术也很好,她和阿神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聊得内容也越发三/俗和没/羞/没/臊/起来。我心说不对劲儿啊,不是打算让我们两个失恋的人凑在一起聊人生谈理想,最后灯光昏黄,想入非非吗。
我正心怀鬼胎地打着小算盘,和我同坐在一只沙发上的小霁,突然对我说:“你也是玩乐队的吗?”
“我,我不是,我这人五音不全,就会摇摇笔杆子。”我转头看向她,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墨镜给摘了下来,露出灼灼发亮的大眼睛,仿佛是蕴藏着无穷魔力的两块蓝水晶,有种能把人的目光吸引进去的感觉。
“那你写过歌吗?”她表现出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我点头说:“给阿神他们乐队写过一些歌。”
“真的吗?有什么经典的吗,念一段儿我听听。”
我看着她那双真诚且亮晶晶的眼睛,心想我怕是拒绝不了了,“情歌可以吗?”
小霁很郑重地点了下头,说:“当然可以。”
我清了清嗓子,念了我写给前女友的一首歌——
云朵起舞/蓝天歌唱
飞鸟和鸣/大海鼓掌
这是一首很无聊的歌/因为我是个很无聊的人
我想把它唱给你听/告诉你这世界和我一样无聊
无聊的人生/无聊的歌唱
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看到光芒
星辰失色/月儿无光
草木枯竭/大地羞藏
这是一首简单的歌/因为我是个简单的人
我想把它唱给你/告诉你我的爱和我一样简单
念完我低下头,无数的回忆汹涌而至,“抱歉,控制不住情绪了。”我感觉我快要哭了,老半天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她。
小霁很好笑地说:“好烂的歌,简直不能更烂了。”
“那是你没听过我写的其它歌。”我说。
“自嘲是一种美德。”她说。
“你们乐队什么时候有演出?我去看。”
“今晚就有,不过我们乐队很特别。”小霁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在中心广场,九点整开始,也可能会提前。先和你说好,我们乐队可很少唱原创歌曲。”
我很感兴趣,“好,如果投缘,我就给你们写几首歌。”
她装作很是夸张的样子,“那我们离解散可就不远了。”
“我们就一直这么坐着?”难免会无聊啊。
小霁似乎也觉得无聊,“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这附近有一家川菜馆,味道特别棒。”
“好,我们去吃,让他俩战个你死我活吧。”
我和小霁起身欲走,云娘转过身,球杆往地上一立,和拿着金箍棒的孙悟空一样,“你俩要干嘛去?”
“人有三急,上厕所!”我说。
“上厕所干嘛一起去?”她挑了挑眉毛。
“我上男厕所她上女厕所不行吗?”
云娘噗地笑了,“这里的洗手间不分男女。”
我也不和她闹了,直接问道:“吃川菜去吗?”
没等云娘说话,阿神已经跃跃欲试地冲了过来,“去,为什么不去,我中午饭也没吃呢。”
云娘听他加了个也字,很细心地问我,“没吃午饭啊?”
“没,你吃了?”
“吃了,不过现在也还能再吃一些。”
“练跳舞吃那么多能行吗?不得保持身材嘛。”
她/胸/脯向前一挺,趾高气扬地说:“我吃不胖的,从小就练跳舞,身材也一直保持的相当完美。”
我故意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说:“懂了,童子功。”
然后我听到小霁和阿神两人,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Chapter。2世界真小(1)
是用了多年混浊而悲壮的青春,去懂得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命运不可掌控,尤其是若在一个错误的时代降生。——《大地之灯》
正文:
在川菜馆内等菜上来的时候,阿神说:“唉,你们两个失恋的人,谁先谈谈心得啊?”
“什么意思?”云娘眯起眼。
“他让你说说是怎么失恋的。”我给她解释。
“那你怎么不说?”她拿起茶水喝了一小口。
“你先说。”我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没啥说的,你先说。”她和我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