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诞。我示意阿神一定要帮我带好,这小丫头估计已经上高中了,说不定早就成长的亭亭玉立了呢。
出租车里播放着电台节目,是异常喧闹无厘头的call…in节目,除了主持人放肆的笑声之外,完全听不清楚究竟在讲些什么。打电话进来的听众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感情故事,被几个主持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完全覆盖掉,甚至不能理顺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我再一次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约了六点在中环,如今还一动不动地堵在隧道里。虽然半小时前我已经给苏木槿打过电话。
电台里主持人的嘈杂声终于停止,开始在间歇播放流行歌曲。司机气定神闲地跟着节拍,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我探头向前方看了看,一辆接一辆的车像巨大的蜈蚣一样,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这样一个晚上,车里坐着的,多半是赶着下班回家吃晚饭,或者约了朋友出去的人。
“这个时间段儿就是这样子的。”司机一边安慰我,一边开始换台。
他是典型的中年男人,从出租车后座只能看到他头发稀疏的后脑。车前窗有司机的证件照,是看过后转身即忘的普通南方男人的脸。
电台里主持人高频率的声音再次出现,充满了这个小小的车厢。急促的语速与我的焦急交织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像一根越拉越满的弦。
大约十分钟后,巨大的蜈蚣终于开始蠕动,慢慢加速。借着电台嘈杂的声音,速度也渐渐令人亢奋起来。
到达约好的餐厅时,苏木槿向我挥手,示意我过去。她面前的咖啡显然已经冷掉了,这让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一个劲儿地道歉,她很大度地向我摆手,说我没必要和她这么客气。
我和她也有两年没见了,她还是那么漂亮,头发似乎剪短了一点点,又似乎没短。身材依旧是从头到尾的纤细,特别是胸,和我刚认识她那会儿几乎没有区别。看样子这两年老天也没有眷顾她一小下下的意思。但她显然已经不是很在意胸/小这件事了。
她把身上的墨绿衬衫袖子随意卷起,松开扣子的领洞,露出铅灰色内搭的柔软轮廓,衣摆垂在牛仔短/裤的卷边处,马丁靴的靴筒比她的脚踝大了一圈儿,看上去舒服得有点儿过分。那衬衫的颜色是一种饱和度很高的绿,如此强烈的色彩此刻温柔平和地臣服于主人的气息里,却没有一丝突兀感。
“风姿不减当年。”我点了一杯果汁后恭维她这么一句。
她没理会我的客套,“点菜吧,看看喜欢吃什么。”说完她把菜单推到我的面前,色彩斑斓的菜单有点让人看着就眼花,我急忙把菜单又推过去,“你点吧,我不挑食。”
苏木槿自然不会和我再客气,招呼服务生随便点了两三个菜,然后,开始进入了主题。
“你这次出来散心是因为沐柒媣的事情吧。”她的语气完全不是疑问,简直就是陈述句。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分手了?”我之前在电话里没有和她说过啊!
苏木槿拿起冷掉的咖啡轻轻地呷了一小口,“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阿神给我打了电话,他询问我的意见,到底该不该告诉你。”
我苦笑一声,“我后来又碰见她了,她说她现在不喜欢我了,喜欢上了别人。要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另结新/欢。”
苏木槿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我见她面露犹豫之色,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忙问道:“和我你还有圈子绕呢?”
服务生把我的果汁和一道菜一并送上来,我喝了口果汁,追问她说:“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们没分手的时候,阿神就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但是……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苏木槿的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大脑皮层嗡地一声,紧接着,就炸开了花。
“你的意思是你也早就知道了?”
“林羽,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拿起果汁,仰头一饮而尽,重新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的时候,我用的力气很大,发出了哐当一声闷响,“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神也没有和我说清楚,总之里面可能有些事情,但他真的是为你好,他怕你难以接受,会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呸——!”我用/力一拍桌子,“现在看来我/他/娘/的才是傻子吧!”
我起身欲走,苏木槿拉住我的胳膊,“林羽,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爱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