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宾,陆给谏道:“这西宾的举主却倒难做,若不论好歹,那怕车载斗量;若拣一个有才又有行,这便不可兼得了;又有那才行俱优,却又在那体貌上不肯苟简,未免又恐怕相处不来。眼底下倒有一个全人,是前日会过的邢皋门,不惟才德双全,且是重义气的人,心中绝无城府,极好相处的。若得这等一人,便其妙无穷了。”晁老道:“不知敢借重否?”陆给谏道:“待我探他一探,再去回报。”
送得晁老去了,走到邢皋门的书房,正见桌上摊了一本《十七史》,一边放了碟花笋干,一碟鹰爪虾米,拿了一碗酒,一边看书,一边呷酒。陆给谏坐下,慢慢将晁老请做西宾的事说将入来。邢皋门沉吟了一会,回说道:“这事可以行得。我喜欢仙乡去处,文物山水,甲于天下,无日不是神游。若镇日只在敝乡株守,真也是坐井观天。再得往南中经游半壁,广广闻见,也是好的。况以舌耕得他些学贶,这倒是士人应得之物。与的不叫是伤惠,受的不叫是伤廉,这倒是件成己成物的勾当。但不知他真心要请否?若他不是真意,兄却万万不可把体面去求他。”陆给谏道:“他只不敢相求,若蒙许了,他出自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