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但有人说对了,源头压根是在陛下身上。公主当日说离宫,但凡他上一分心思,让底下人将府邸打理好,再搬出来,哪怕是问一句,府邸可是能住人了?公主眼下都不至于如此窘迫!他或许是没有苛待公主的心思,但是他连问都不问一声,一点心思都不搭在这个女儿身上,外头这些办事的,哪个不是人精,可不就只当没这个少主吗?且看公主府的匾额,这会子还是侯府字样!这是他走丢回来的女儿,不是半道捡回来的累赘……”
刘氏越说越气,将巾怕砸在范霆膝上。
范霆一时语塞,觑着刘氏。
半晌自个将另一只脚擦干了汲入鞋内,低声道,“如今治国了,陛下又是那副身子,朝中关于立储一直也不消停。你就多照看些孩子!”说着忍不住朝外看去,“好在那孩子乖顺,也不争什么!”
“是好在她还不晓事,想不到根上,但凡能想透些,岂不是要去她娘坟头哭死!”
双亲的话缭绕在耳畔,夷安一手拎药,一手牵着江见月,“所以这也是为了不让你父皇操心?病了也不传太医令。”
“就一点风寒,抓两贴药就好了,太医令处都要记录在案,还不如眼下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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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时候,府中总算规制妥当,永成侯府的牌匾换成了“端清公主府”。据说是荣嘉公主染了风寒,寝殿烧起地龙,陈婕妤便在陛下面前提了句“深秋天寒,公主府中衣物不知是否齐全?”
如此江怀懋问及少府,少府卿方连人带物拨来此处,对着正礼佛毕的小公主道,“为这侍者奴仆、器物匾额都要择顶好的,方误了这般久,还望殿下恕罪。”
江见月从佛堂出来,净手拭去手上香灰,坐在太阳下用一盏药。
秋日暖阳金灿灿一片,衬得她一张本就苍白的面庞几经透明,她身上拢着一件风毛聋搭的大氅,一看便是陈年之物。
旧衣,弱女,周遭弥散着病气和药味。
仿若谁再推上一把,转眼便香消玉殒了。
她倚在矮几上,虚虚抬起一双眼,看着还未等她开口便已经抬首站直的少府卿,温声道,“大人眼熟,不知是否见过?”
少府卿四十开外,嘴角挂着笑,眼珠抬得甚高,回道,“下官曾任凉州簿曹从事,侍奉陛下多年。”
江见月看了他一会,“原是凉州老臣,辛苦了。”话落,她将大氅拉上些,闭目养神。
阿灿会意,上前送少府卿。
未几,跑回来懊恼道,“怪婢子不周全,没来得及备赏赐。”
“怎么,他向你讨要了?”江见月笑道,“那姑姑去翻翻才送来的器物饰品,看哪些值钱的追了去打点他!”
“明着自然没有,但是婢子瞧的懂他神色。”阿灿扫过前院一屋子还未归置的人和物,跺脚道,“晚了!”
江见月笑笑,“一星半点的,人看不上。多了,咱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