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早知道萧乾父母这一关不好过,只是没想到这个陈氏竟然是如此跋扈之人,话都不让说,便将人已经踩在脚底下了,如此来,她也不想留给她面子。这样的人,即便你给她面子,她也不稀罕,还当你是怕了她,只有踩得更狠。
虽然说一席话说的陈氏气昏了头,可是她的心情也不好,那毕竟还是萧乾的家人,难道他能一辈子不同家人来往吗?尤其是钧侯爷。所谓血浓于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皮呢,想到如果因为她让萧乾父子老死不相往来,她就觉得难受。
正好,连甲从凌州府来了厚厚的信,里头有这个月好几页的账单,她得细细的对一对,便吩咐了月儿去相府看一看。
月儿到了相府,到连璧的房里看过了连璧正打算出来,却碰到独孤傲也来看连璧。
床/上的人睡得十分安静。
独孤傲看了一眼,抬起头时,目光却落在南月儿的身上。
她没有看他,转了身就出门去。
“月儿——”独孤傲追了出来,扯住了她的袖子:“你为何不理我了?”
南月儿走了几步,在白梅树下停了下来,看着他扯着自己的袖子,禁不住冷笑:“独孤公子,这样拉拉扯扯的做什么?让人看到做何感想呢?”
独孤傲听着难受,不由得道:“你真打算从此以后都不理我了?”
“理你?”南月儿自嘲一笑,“我拿什么理你?你当我眼瞎还是心盲?这边说是妹妹,那边也说是妹妹,隔了天,却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瞎子不成?你认了她也就罢了,何必还要装模作样的来骗我!”
独孤傲听了这番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初是为了不伤她的心才那么说,没想到聪明如她早已识别出来了。
“唉!”独孤傲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
“你承认了,呵,你总算是承认了。”南月儿愤愤的说,“这件事没有谁对不住谁的!她是相府大小姐,又聪明又漂亮,有学识有教养,哪里像我这个出身低/贱的丫鬟!你喜欢她是在自然也不过的事情,一个大小姐,一个小丫鬟,身份地位模样都搁在这里,任谁眼瞎了才会选我不是吗?”
“月儿……”独孤傲眼中露出失落,“我们共事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何时鄙夷过你?只是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南月儿再赌气,也忍不住眼中落下泪来,抹着眼泪说:“是我没福气,没运气,没生个好爹娘,怪不得谁!”
“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何必这样?”独孤傲实在无奈,任他口水说干也是枉然。
“呵!好一个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以为我当真想跟你见吗?眼看着小姐就要嫁给萧侯爷,不日小姐过门,我便跟着去侯府伺候了,你就好好的守着你的相国小姐吧,我倒是宁愿眼不见心不烦!”
她气极了好不择言,她话音一落,顿时萧乾脸色变了,赶紧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啊!这话不能乱说的!”
“什么乱说?如今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小姐要嫁给侯爷?”
独孤傲无奈之极:“闭嘴啊!所有的人都可以知道,唯独不能让连先生知道你不懂吗?”
南月儿错愕的瞪眼,哎呀,她怎么把连璧给忘了!
这时,两个人情不自禁的同时往房间里望去,突然,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两个人快步跨进了门口。
珐琅花瓶落到地上,彩色的瓷片撒了一地。
床边,伏着一个喘着气的白衣男子,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他费力的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带着浑浊。
南月儿定睛看去,只见他咳嗽之后,袖子上却带着一抹鲜红刺眼的血色!
“连先生!”她大惊失色,赶紧快步过去扶住了他,“你快躺下,躺下啊!”
连璧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紧紧的攥着南月儿的袖子,急促的问:“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南月儿后悔极了,可是偏偏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这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连璧突然苍凉一笑,道:“没想到……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
他攥着南月儿的袖子蓦然一松,整个人向后仰了下去,独孤傲急忙过来扶住了他,气急败坏的对南月儿说:“还愣着做什么,先生晕了,还不快去叫大夫!”
大夫急急的赶来,禁不住摇头叹息:“我不是说了吗?他伤的是心脉,不能受刺激的!你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