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程,细心地标出题目里的信息为他讲解。
宋行野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丢人过,他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吧,耳朵是不是也红了,心跳声有没有被她发现……太紧张了。
“谢谢。”他木讷地接过笔,无名指和食指重新碰到笔杆时,还能感觉到上面残存的温度,似乎要透他指间的薄茧,熨烫到心底去。
他写完这道题,起身把作业本放回书包里,转头对女孩说。
“你下班了?我还要请你吃饭呢。”
“嗯。”张青黛提着包,“走吧。”
宋行野带她去一家常去的意大力餐厅吃晚饭,女孩看着菜单,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
“没事,你尽管点。”他拍拍胸脯道,“我请客。”
“谢谢啊。”张青黛最后还是点了份便宜的意大利面和半只柠檬烤鸡。
“不要意思啊,让你破费了。”
“真没事。”宋行野摆摆手。
两人互相对望着,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边吃边聊就放的开多了。
宋行野很爱聊文学,但他所在的班级是理科尖子班,身边都是喜欢埋在题海里的做题机器,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文友其实特别不容易。
但他和张青黛交谈着,发现有很多对文学的看法不谋而合,他们高谈阔论着哪一部作品是莎士比亚的代表作,契科夫的冷幽默写作手法有多吸引人,或是鲁迅野草集里的某段震撼人心的诗歌,从国内的作家聊到国外的,中世纪的作品聊到现代的,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对她的印象有多片面。
女孩并不是沉默寡言,她说起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时,整个身子都突然坐直了,会摆出学术研究似的认真态度,板着一张漂亮的面孔,一定要和他的想法争个高下——是那种得理便不会让人的类型,出人意外的有些强势。但是一离开文学,她又变成那个总缩在角落里,沉默寡言的张青黛了。
她说自己闲暇时间会写诗,还会在看完书之后写文评,说最近全市举办的诗歌比赛,自己很想去试试。
宋行野不知道的是,几个月后他会看到女孩刊登在比赛上的头等奖诗篇,和她突如其来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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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学生会的例会照常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