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着道,“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知道你们是警方派来的,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你赵小俄接近我,是为了调查张青黛的事情。但是你和我一样,都是‘屠夫’,所以我没有揭穿你,而是在陪你们警方玩游戏,你难道就不觉得,每当事情有疑点的时候,我的录音就能够指引你们的行动吗?你们难道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
赵小俄只是靠在椅子上,微笑着,慵懒地抬眉反问她,“如果真像你笃定的那样,为什么又在天台露出马脚了呢?”
“我没有露出马脚,是有人故意把我的指纹印上去了,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原了我的在场证明。”
“除了那几枚指纹,其余所有你透露出来的,都是警方目前已经查到的,你可是精得很。并且这些都只是违法而构不成犯罪,你自己心里应该相当清楚了吧,毕竟你从事发起就打好了算盘,不是吗?”
“而且就算你把刘晓菲引诱到商场顶楼自杀,我们也判不了你杀人罪,顶多算是恐吓威胁罪,看来你挺懂法律的,也知道如何让自己手上完全干干净净的,早坦白晚坦白都是要说的,就不用在这里装了吧?”
关汉钦听着男孩的侃侃而谈,却觉得这段对话快要超出他的理解范畴,越想越觉得可疑,仿佛处处都是被放置好的细节,脑海里张青黛的尸体被严密的蛛网包裹,渗不出半星血迹。
而织起这张大网的,正是在他面前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女孩。
关汉钦自诩聪明,然而在这间审讯室里,在这两位“同类”面前,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山脚下,只能愚昧地仰望顶峰上的两人。其他人更不必说,监控室里除了常青还紧锁着眉头,余下的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只有你……只有你能够……”白玲缓缓站起来,走到栏杆边蹲下,流出感动的眼泪。
“只有你能够懂我……”
她哭的稀里哗啦,仿佛苦思多年的学者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从此天光大亮,大彻大悟。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五岁的时候。那时候街角边有只很讨厌的狗,又黑又丑,还总是朝着我叫,我就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去踹它,后来被妈妈发现了,被逮着去和邻居道歉。后来那只狗落单的时候被我碰见了,我就把它引到公园的小湖边淹死了。”
“后来领居家找不到狗狗,哭得很伤心。可没有人发现是我把狗淹死了,我才知道,原来讨厌的东西是可以去杀死的,只要没有人察觉到是我做的……他们就只会哭,为了死去的东西伤心,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那么伤心,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对吗?”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明白了,他人是可以掌控的,生命也是可以掌控的。这是多么……这是多么让人惬意啊,只要我想,我可以终结任何一个生命。法律是一道脆弱的门,我从门缝里挤过去,我能逃脱任何桎梏,我能栽桩嫁祸给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那么我是不是所向披靡的呢?”
“看看张青黛,她是多么可怜啊,竟然妄想做无谓的抗争。而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同学们,甚至刘晓菲,他们都是躲在羊圈里不肯出来的羊羔们,明明门就在那里,真理的光芒透过门缝照亮他们的眼睛,可他们却惶恐那是劫难……这就是他们被我利用的原因。而我,而我越过那道门,我拿到了那柄刀,所以我和他们不一样了。我是屠夫而他们是羔羊,那些自诩很勇敢善良的史黛琳们,他们能救走多少只呢?”
女孩的眼里隐藏着深渊,混杂血与欲,白与黑的混沌糅杂在眼眶里,是动人心魄的魔咒,一不留神就会将倾听者吸入其中。
“我们是多么相似的人啊,赵小俄。你也是握着屠刀的人,我也是握着屠刀的人,为什么要出卖我呢?”
“如果你愿意,等我从监狱里出来,不过十几二十年,到时候,我们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