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小俄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下一秒手臂被抬起,掌心的伤口展露在他的视线里。
四条明晃晃的血印,那是用手指在皮肉上轧出伤口,看深浅程度应该是用了不少力气。
“做什么?”关汉钦不耐地甩开他的手,挣扎着要从他身下爬起来,却被他利索地摁住。
关汉钦在翻身时被钳住了,赵小俄把他困在两膝之间,手腕压着手腕,脚腕压着脚腕。
很不错的擒拿技巧。关汉钦大学时入过伍,拳脚功夫造诣也不浅,但面对他的钳制时却措手不及。
“没必要管这伤口吧?”关汉钦挣扎不开,只好改用口头劝服,“我待会儿自己处理。”
“你是右手的伤,怎么自己处理?”赵小俄顿了顿,“你没事闹什么脾气?”
对啊,他闹什么脾气?
他在心底一遍遍问自己,反复的,凌厉的,最终激起心里压抑着的对许多许多事的怒火。
它们日积月累,被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没有发泄口,如困兽一样满头乱撞,但现在被赵小俄对话激出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很多年前那个车灯刺破黑暗的夜晚,也许是无数个带着血孽的案件,也许与恶交手过多就会有点神经质,所以现在这些变成富士山上的岩浆喷薄出来,只让他觉得无力,愤怒,歇斯底里。
“关你屁事,放开我!”他胸膛里翻涌着一阵血气,所有的压力仿佛找到泄洪的出口。
“你神精病吧,你很好心吗?你装什么装啊?要你管吗?”
“关队长。”赵小俄冷静地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会感染。”
关汉钦又挣扎,无果,于是啐了他一口,“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管那么宽做什么?你是我的谁啊?”
“你以为老子他妈的想带着你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任务,一个任务!”
“只要全国收网结束后,你他妈爱怎么样怎么样,和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放开,你他妈是聋了吗赵小俄?”
关汉钦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他心里已经想要抽死自己,但嘴巴却不听使唤,仍然激烈地叫嚣着。
他就是这么个一生气起来就没办法控制理智的傻逼,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时被人拦就是在被人拦的路上,所以一点办法也没有。
“关汉钦。”赵小俄突然打断他。
这是赵小俄第一次喊他全名。
关汉钦错愕地抬起头,发现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他的头发在打斗中变得凌乱不堪,衣领微翻,白净的脸上那双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温暖的灯火熄灭了。
随着他的咒骂,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