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直了。
张淮玫没有理会她们,径直上车,踩着油门开上马路,趁着堵车才得以躺在驾驶座上放松片刻,打开车载音响,青涩而熟悉的吉他曲围绕着他的耳畔。
未命名的作曲人,这世上也只有他知道是谁。
他跟着琴声轻轻哼着曲子,这些都是未完成的片段,没有经过任何混音加工,每个抑扬顿挫的曲调散发着最纯粹最干净的气味。
大道上星火朦胧,汽车如同萤火虫们打着灯光前行,一直蜿蜒到再也看不见的公路尽头,他也仿佛置身于这样一条点缀着琴弦的银色光带里。
他敲打着方向盘,半眯起眼睛。
不能喝酒是因为要开车回别墅,其实张淮玫是很喜欢喝醉的,甚至于是有时候要强迫灌醉自己。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见到他。
半小时后这场惬意的路程结束,他回到别墅里,先郑重其事地洗了个澡。
张淮玫站在冷水里,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布满青筋的,苍白而骨节分明的双手。捧了一把水。
然后将头埋进去。
张淮玫洗完澡,穿着浴衣吹干了头发,在客厅里斟了半杯红酒,边喝边靠着沙发看电影。
直到酒瓶见底,他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去厨房拿了全麦面包和牛奶,起身走向地下室。
一步,一步。
男人走过冗长的楼梯,向下而去。
这条楼道格外深,隔几米才会出现一盏昏黄的老式吊灯,男人挺拔的背影时明时暗,犹如扑腾在沾满灰尘的灯泡上时黑时白的飞蛾。
楼道的尽头是两道铁门,铁门后是防盗门,张淮玫用钥匙打开这层层密封的通道,房间里比走廊上还要昏暗无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空旷的寂静里无比清晰,晃着悠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