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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五脏庙一开始就是代指这些腌脏地方。”唐睿回忆起那场景,脸色变得惨白,“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我原本去只是想挣点奶粉钱,到那儿之后却觉得能回来就是万幸了!小伙子你还年轻,就算没读完书也能找个普通的工作半工半读,千万不要自毁前程!一旦你去了那种地方……”
唐睿不敢再往下说,甚至想都不敢继续想,并非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懦弱。
何同听完,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哪怕是唐睿预料中万分之一的惊恐也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何同露出微笑,“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即带了些愉悦,又夹杂几分揶揄,说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
唐睿觉得自己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小年轻似乎还是一意孤行,他只好叹了口气,摁灭了手里的第三支香烟。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唐睿转身往巷子外面走,背对他挥了挥手,“我得回去补个觉,天亮还得送儿子去学校呢,回见。”
何同望着那衣着朴素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过了一会儿,他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街角,何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现在安全了。”冯若兰给他递了一瓶冰水,“讲讲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后来,赵小俄才会明白“你现在安全了”这句话有多大的含金量。
当他每次在险象环生的魔窟里出生入死时,这个女人只要说出这句话,那么就算撒旦来了,冯女士也会确保他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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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陆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是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
他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一遍一遍的电流滑过他的指尖。双手被拘在椅子两侧,钢针扎入手指甲缝,哪怕一丝一毫的疼痛都细碎地灌注入他的神经里。
黑暗使他的感知更加敏锐,痛苦具像化地折磨着他每一寸神识,比痛苦更可怕的是那只吐真剂,正在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说,‘资料’到底在哪里?”
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重复,每问一句,电击的调节档就被他拨高一次,直到付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旁边有人说:“虎哥,要不直接给他双手剁了吧!没了那双手,看他还敲不敲得了键盘!”
他头顶那个男人轻叹了一声,语气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谢通虎,是个惜才的人啊。”
谢通虎。谢通虎。
这个名字刻入了付陆的骨髓深处,让他只要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冰凉而低沉的嗓音,都会忍不住地咬紧牙关,把牙龈咬的咯咯作响。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哥哥......哥哥!”
熟悉而稚嫩的嗓音把他的意识从深渊里扯回光明处,付陆睁开了眼。
不是黑暗而是光明,灿烂盛大的光明。
付陆抬手遮住了双眼,明亮淡金的阳光透过指缝,渗进到失焦的瞳孔之中,把整个视网膜灼烧得暖融融的。
黑与白的交错让他短暂的失明了。
嗡嗡的耳鸣声时大时小,付肆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不,又好像是近在咫尺。
“小四……”付陆艰难的开口。
“哥,你做噩梦啦?”付肆趴在床头,双手撑着圆润饱满的脸颊。“你给我出的那道题,我终于解出来啦,你要听听看吗?”
付陆从床上坐起,抬起手摸了摸付肆毛茸茸的脑袋,小姑娘乖乖的任他摆弄,单纯的眼神好奇又不解地望着他。
“说吧。”付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付陆拿出一张纸,画出一条笔直的线段,线段的一侧有两个点A和B,A点略靠近线段,B点则略远离线段。
这是一道小学奥数题,将军饮马问题。这个问题早在古罗马时代就有了,传说亚历山大城有一位精通数学和物理的学者。一天,一位罗马将军专程去拜访他,向他请教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将军每天从军营A出发,先到河边饮马,然后再去河岸同侧的B地开会,求怎样走才能使路程最短。
“最优解是做A点和河面的垂线,并且等距离延长到C点,再连接B点与C点,连接线与河面的交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