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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俄这边刚下班，尧庆龙也正好风尘仆仆地回到集团。跟在飞鹰的身后，他表情肃穆严厉，俨然一副头儿手底下的得力干将的模样，事实上他确实做的不错。要维系好何非的人设很轻松，乡下扛锄头的男人，只有一身蛮力，没有半点儿头脑，飞鹰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绝对不多问一句。
赵小俄脱下白大褂，挂在办公室的红杉木落地衣架上，听着飞鹰和其他属下做汇报。尧庆龙站在靠前的地方，有问到他的地方才答话，那憨厚的神情、朴实带着乡音的语气，别让人觉得太好笑。
一天的总结末了，他们踏着凌晨的夜晚一起回西街的出租屋去。
“飞鹰今天去取档案，隐约透露给我了档案室的具体地方，在最顶层，也就是天台下面一层。”尧庆龙挑眉道，“真是出人意料，他好像很信任我的样子，可能真的觉得我办事不错……也可能是因为你正得宠。”
“得宠？”赵小俄嗤笑一声，“你看宫斗小说看多了？得宠是个什么鬼，我是谢通虎的嫔妃吗？”
“看起来不像吗？”尧庆龙振振有词，“谢通虎是皇帝陛下，这掸邦就是他的紫禁城，谢氏集团是皇上上朝的地方，我们都是他的臣子。”
“行，你继续。”
赵小俄早就习惯他时不时中二的尿性，在这种环境下人要学会苦中作乐，不然早就被逼疯百八十回了。
他饶有兴致地比了个“请”的动作。
“飞鹰和我这种要时不时出去办事，或跟在谢通虎身边谈判的就是武将，负责南征北战、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都出来了？”
“可不是嘛，他手一指，我们忙的脚不沾地。”
“那我怎么又是妃嫔了？”
“老天爷，谢通虎多爱你啊！他还把你的办公桌给搬到他的私人寝宫了！大晚上还坐那么近说话？”
“那个不是叫秉烛夜谈吗？”赵小俄煞有其事地纠正了他的说法，“我是文官。”
“哈哈哈哈哈，也是。”
尧庆龙别过头偷笑。
“话说——”
赵小俄看了一眼街角的霓虹夜色。行人熙攘，有车飞驰而过，一切都井然有序。
“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他突然停下脚步，去问尧庆龙。
尧庆龙的注意力全放在老缅烤的孜然烧烤上，应付似的回了一句：
“啊？什么奇怪的感觉？”
赵小俄侧着头，灯光映在分辨不出年龄的脸上，让人感觉到神秘、隐密、莫测……等一切有关的形容词。任何形容迷雾的词都可以放在他身上，而他卸下一部分伪装之后，不变得真实，反而变得更加虚幻迷离。
看他的脸，是正儿八经的年轻人，甚至说刚成年也有人信，可看他的言谈举止，又好像在社会上打磨已久了。这份怪异感充斥着他的全身，有致命的吸引力和危险。
让人容易趋之若鹜。
尧庆龙见他沉默，不由自主看向他。
可目光所至只有荒凉的冷雾。
“太顺利。”赵小俄轻声道，“顺利的不行，顺利的一点错也没有，就好像……”
他望尽街道尽头的晦暗，眯着眼眸道。
“就好像有人故意策划了这一切。”
尧庆龙被他搞得都有点紧张了：
“你想多了吧，除了你谁那么神通广大啊？项海？谢通虎？总不会是那个窝囊废唐睿吧？他自己都等你来保，他有那能耐？”
赵小俄收回目光，和蠢人没有办法交流，不是所有人都像夏承青那样和他同频。
他索性不再理会尧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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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俄和尧庆龙回到出租屋，吃饭，训练，洗澡。简陋的杂物房里，只吊有两个结实的沙袋。他们没有人会懈怠自己，在这里疏于锻炼的后果，就是回到恩市会挨冯若兰的批。好在做训练也不是枯燥无味的事情。
做完每日的清单，尧庆龙先去洗澡。
赵小俄只能在客厅等他洗完。他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补充水分，喝完之后放下杯子，起身走出了屋子。
关上门，他打电话给汪和平。
电话接的很快，汪和平的声音夹杂着困意，含糊不清：“……赵小俄？”
他沙哑着嗓子，可能刚睡醒，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忘记喊他的代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