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讲到这里,看了看胡不归,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母亲很可恶?”
胡不归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她很可怜。”
“她因为可怜,所以才试图抗争。却不知道无谓的抗争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可怜。”若晴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表,对胡不归说道,“我们回去吧。”
推开木门出来,刺目的阳光照得胡不归睁不开眼睛,赶忙用手遮住了脸。
若晴回过头来,得意地扬了扬带着的蝙蝠型墨镜。
昨天还寂静无人的街道,白天居然变成了人声喧闹的集市。道路的两旁支起了各种各样的摊点,卖菜人的吆喝声、彼此间的讨价还价声、赶路人的警示声此起彼伏。
若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原本因熬夜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胡不归则磕磕绊绊,走得满头大汗。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若晴回过头来,有些兴奋地催促道。她伸出手来,拉着胡不归往前跑。
她的手,冰凉而柔软,一如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胡不归的心里微微一颤,他没有问她要追赶什么,只是偷偷地享受着这份温柔。
很快,若晴停下了脚步,胡不归刹止不及,差一点一头撞上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若晴已经收起了墨镜和假发,领着他走进了面前的早餐铺子。她和老板热情地打着招呼,并没有点餐,而是直接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
“这里的汤面是四九城里最好吃的!”若晴凑近胡不归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道,仿佛一个调皮的小姑娘分享了自己最宝贵的秘密一般,完全找不到一丝之前那种凄美婉约的气息。
汤面端了上来,汤的分量很足,一直浸到了碗边,反衬得面片的稀少。若晴充满期待地看着胡不归,她的眸子里露出期盼的目光。
胡不归试着喝了一口,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鲜美,味道非常的寡淡,完全对不上粘稠的外表。他不想让若晴失望,只得大声赞叹道:“好喝!”
没想到若晴一下子识破了胡不归拙劣的把戏:“照你这种喝法,能喝出味道来有鬼了!”
胡不归有些尴尬,不服气地问道:“那该怎么喝?”
若晴端起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放下碗一看,已经消灭了小半碗。
胡不归不想被若晴瞧不起,就也照葫芦画瓢地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大喝起来。这是,胡不归才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鲜美味道直沁心脾,果然好喝!
“这家铺子,是海州人开的。”若晴用手指了指摊位前忙活得满头大汗的老板,“两代人了,一直都是在这里开汤面馆,我小时候经常和我妈一起过来喝汤面。”
若晴又指了指碗里乳白色的面汤,说道:“知道这汤是怎么做出来的吗?是咱们海州的跳跳鱼,不刮鳞、不去鳃、没有任何调料,直接清水下锅炖出来的。”
“没想到,你母亲也是个恋旧的人。”胡不归喟叹道。
“人们常常会这样,有了一个目标,就是一直向前跑、向前跑,忘了看两旁的风景,忘了看来时的路。只有等到磕绊了、摔倒了,才幡然悔悟,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奔跑中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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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东被抓的那一天,恰好是星期四。
王老板一进屋,不等郑雪回身把门锁好,就从后面抱住了郑雪柔软的腰肢,郑雪并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全力地迎合着王老板的各种需求——她想要个孩子。
这天夜里,郑雪接到了郑海东的电话。
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刚刚和王老板做完了一次。听着电话那头郑海东绝望地呼号,郑雪感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莫名地兴奋起来。
她没有回应郑海东的呼救,只是静静地享受着他的绝望——这个该死的、无能的、懦弱的男人的彻底绝望。
挂断电话,她感觉自己满腔兴奋的欲火无处宣泄。
那一夜,他们做了四次。
10个月以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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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雪从未体验过如此幸福的时光。
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她产生了严重的孕吐反应。郑雪不敢告诉王老板,怕被她识破自己的诡计。但随着体征变化的日益明显,终究还是没能瞒得过去。
结果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王老板非但不以为忤,反倒是高兴地手舞足蹈,他抱着郑雪的脸颊,兴奋地亲了又亲。郑雪敏感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