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打断了雷烈之的话。他并没有问这八个人的结局,关心他们的生死,不仅幼稚,而且可笑。
“都是普通人。”雷烈之说道,“我在办事之前,特地详细地了解了他们所有人的身份,但毫无头绪。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获刑的罪名也毫无规律,而且被关押在不同的监狱。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着手分析,除了同时出现在了王老板的信封上,简直找不到一点共同点。”
“这件事情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我办一次事,有时多一些,有时只有一两个人。他似乎很清楚各个监狱每年的‘指标’,每次都不会让我太为难。”
雷烈之口中的“指标”是指司法厅每年分配给各个监狱的意外死亡指标,这个指标按照各个监狱的人数以一定比例划拨,只要意外死亡人数不超过指标限额,一般上级不会追究。
雷烈之继续说道:“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事情办得次数多了,我渐渐也总结出了规律。”
“什么规律?”“高总”问道。
“主要有三点。”雷烈之说道,“第一,是北多南少。这些年来,北方人超过了三分之二,而南方人不到三分之一。”
“高总”注意到,雷烈之说话时用的词是“办事”,并且没有说出具体人数,而是使用了百分比,这多多少少减少了一些整个事件的残酷感觉。
“第二,是时间点集中。他们的时间点大多集中在入狱两到四年的这个时间段。”
这个时间点,应该也就是王老板交代雷烈之“办事”的时间点。
“第三,就是他们的家庭情况相差很大。这一点——”雷烈之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你应该听说过‘混沌理论’吧?在某些情况下,没有规律才是最大的规律。”
尽管雷烈之说得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在“高总”听来还是有些牵强附会。
“难道您探究的唯一途径,就是‘办事’?”“高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直白得有些无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