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舌头了。”
说完,他又催促了一句:“听话,别逞强,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起泡了没?”
余晴晴依旧摇头,指了指他递来的冰块,说:“我含个冰块就行了。”
柏霁也依旧看着她,半晌后,似是无可奈何般叹了一声:“听话,晴宝。”
晴宝。
这两个字像是下了定身咒语一般,直接让余晴晴愣在了原地。
她钝钝地转头看着柏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心情有些复杂。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用“宝”称呼过她,就算是追溯到记忆的最开始也没有。
余仁跟李艳梅是那种很典型的中国式家长,余仁就不多说了,能和颜以对都算是恩赐了,李艳梅又是那种认为直言袒露对孩子的爱是一种“不威严”的家长,她认为自己的爱藏在她为孩子做的每一件事情上,不需要通过言语传达。
就算是跟余晴晴最亲的时候,也只喊过她“晴晴”。
她起初以为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的,而且比起村头二狗家爸爸赌博酗酒妈妈打牌抽烟的情况,她至少还能拥有妈妈的关心,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可直到上了大学,有一次听到鹿晓呦跟家人视频,一通电话打下来,电话那头的人至少说十几次的“宝宝妈妈好想你”“宝贝女儿爸爸爱你”,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爱意和珍视是可以被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
时隔久远,她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心情了,但眼下,在听到柏霁对自己的称呼之后,她忽然感觉心脏某块地方传来了一股酸胀的涩感。
好像原本胀大的空心气球突然被实打实的东西填满,有种意料之外的满足感,好像内心偷偷期盼了许久的事情忽然出现,给她带来惊喜跟叹谓。
她知道这样不太合适,但还是贪心的想要留住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