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森森的天空下,黑云翻滚,阴风阵阵,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巍峨的古都金陵矗立在眼前。
三更半夜,一座废弃的破庙内透着光亮,隐约还能听到说话声。
转过一道倒塌只剩下半截的土墙,入眼是一团篝火,篝火上架着半片土瓦罐,正在煎熬着某种不知名的药物,旁边一名衣着褴褛、头发蓬乱的女子一边小心地的控制煎药的火候,一边柔声地跟不远处躺在角落草堆里的少年说着话。
她讲一口三吴方言,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卫国啊,药就快煎好了,你听娘的话,坚持喝下去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草堆上躺着的少年微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睡着,实则早已经醒了,此刻听到那陌生而又亲切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感觉温馨而幸福。
侧目看向那张已经被篝火烤的通红的脸,那双已经多日未曾休息布满血丝的双眼,少年心中五味繁杂,回想起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一手缔造了震惊世界的国际伪-钞集团,凭借高仿真的技术和手段伪造世界各国货币,进而控制全球经济,成为钱规则的制定者。不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最终身边有叛徒出卖了他,令他遭到各国特工的疯狂追杀而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清朝,并且在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获得了重生。
眼下的李卫国只有十二岁,拥有了一个他梦寐以求的新家庭,父亲李严铭是江宁屈指可数的大富商,母亲杨氏也是出身清白的书香门第,原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料有一天京城官场突然地震,大批官员下马,被发配至宁古塔,当中有大学士傅阳,是李严铭的至交好友也是亲家。傅阳的女儿傅善祥同李严铭之子李卫国有婚约在身,在傅阳被发配宁古塔前,他便将女儿傅善祥提前送至李严铭家同李卫国拜堂成婚,只因李卫国当时才八岁,不懂男女之事,并未圆房。傅善祥比李卫国大六岁,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又生的国色天香,对李严铭家来说,有这样一个儿媳妇自然是大喜事,但很快怪事接踵而至,李家生意不断遭到来自官府和同行对头们的打压,店铺莫名其妙的遭人放火,在半月前李严铭更是莫名其妙的摊上了官司,被捕入狱。
江宁李家是名门望族,李严铭出身旁系,人丁单薄,他出事后,宗族嫡系成员便趁机夺权,在这个时候不但不帮助李严铭,反而落井下石,他们怕惹祸上身纷纷跟李严铭划清了界限,甚至欺负李严铭家的孤儿寡母们,抢了家产并把他们给赶出了家门,使其流落街头。
上一辈子李卫国一心研究伪-钞缔造伪-钞帝国而忽略了身边的亲人,直到他的亲人们接连因他而死他才追悔莫及,如今再一世为人,李卫国发誓,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亲人,谁敢伤害他的亲人,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时,李卫国的目光突然一动,看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做工精致的红宝石戒指。
记忆中这枚戒指应该是善祥姐姐一直带着的,却不知为何到了他的手上。
想到他的善祥姐姐,李卫国的心情顿时激动无比。
要知道他的善祥姐姐可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状元,博学多才,更兼美貌倾国倾城,乃是古往今来无数男人心中最梦寐以求的女人,如今却是他李卫国的妻子,怎能不让他激动?
“卫国,该吃药了。”
母亲的声音打断了李卫国的思绪,他应了一声,抬头一看,却见母亲小心地端着一只破碗,来到他身边。将煎好的药吹了又吹,确定不烫了才递到他的嘴边。
“小心点儿,别烫着。”
“嗯。”
李卫国依言把药吃下,非常苦,吃下去有种又要呕出来的感觉。
“善祥姐姐呢?”李卫国随口问道,平时都是傅善祥一直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可自打他苏醒以来就一直未见她的身影。
杨氏取出手帕给李卫国擦嘴,被他一问,身心皆是猛然一颤,老半天才道:“你善祥姐姐——她——她去——去一大户人家——做——做丫鬟了。”
“什么?”李卫国闻言腾地一下子坐起身来,紧盯着他母亲道:“娘你怎能让善祥姐姐去给人家当下人?”
“这不是没——没钱给——给你治病吗,否则为娘——为娘又怎能——怎能忍心让——让自己的儿媳妇出——出去抛头露面。”杨氏刻意避开儿子的眼神,磕磕巴巴的答道。
回想起这场病,李卫国也只能摇头苦笑,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一次出麻疹而已,但在这个医药不发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