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崇明县账目!”
“什么?不是崇明县的账目?”陆建英惊道,心中松口气,原来不是崇明县的账目,难怪几个账房先生找不出“问题”来。
朵良顿时大怒,一拍茶几腾地站起来,指着李卫国喝道:“大胆李卫国,你竟敢拿假账目来蒙骗我们,你可知罪?”
李卫国哈哈大笑几声,眼神凌厉的瞪着朵良,反问道:“你是不是眼瞎啊?哪只眼睛看到我拿的是假账?”
“你敢骂我?”朵良几十岁的人了,被李卫国指着鼻子骂眼瞎,他顿时怒了,撸起袖子就要掐架。
陆建英看着李卫国神态自若的表情,突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出言喝道:“朵大人稍安勿躁,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朵良见陆建英说话了,只好暂时忍住要去揍李卫国的冲动,怒斥道:“萧炀是你们崇明县衙门的主簿,账目自然要经过他的手,他既然说你那账目是假的,那一定就是假的!怎么?你还有何话说?”
“蠢材是天生的,即便当上知府也改变不了的。”李卫国鄙视了朵良一眼,嘲笑着说道:“自本县来崇明县上任那一天,萧炀就已经告病在家了,本县索性就革除了他的职务,所以萧炀并非本县主簿,既然不是本县的主簿,又如何能够过目本县的账目?再说了,萧炀乃是罪犯之身,朵大人竟然听一个罪犯说假账就是假账,还信以为真,哎,这智商真是让人无语啊!”
“你——你——”朵良被李卫国指着鼻子骂蠢货,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一时间又羞又愤,一张老脸丢到火星上去了。
陆建英也顿时为之色变,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顿时恶狠狠地看向萧炀。
萧炀这时也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卫国会抓住这个借口大做文章,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极力反驳道:“就算我不再是主簿了,可是本县的账目却还记得清楚,决计不是这些,一定是你为了怕二位大人查到你亏空公款,所以把原来的账目藏了起来。”
“大胆!你不过一个戴罪之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李卫国对萧炀大声呵斥,旋即冷笑道:“你既然不是本县任期内的主簿,自然不会记得本县任内的账目。可你是本县前几任县令任内的主簿,所以你记得前几任内的账目。”
萧炀一愣,暗叫糟糕,正要否认,但李卫国却不给他否认的机会。
李卫国转向陆建英,说道:“陆大人明察,本县的确有一笔亏空三十二万两银子的账目,不过那是上一任县令的亏空公款,下官到任第一天就查出了账目问题,于是便将那账目查封,直接送交给了苏松太道府衙保管。大人看到眼前的这批账目,的确是本县的账目,只不过只是下官上任后的账目,大人若要查前几任县令的账目,只需到苏松太道府衙查看即可。”
好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陆建英瞪着李卫国,心中暗骂一声,此刻他已经明镜似的,常年打雁反被雁子啄瞎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卫国竟然跟他来这么一招。如今萧炀做的假账目不但没法栽赃给李卫国,反而惹了一身骚,李卫国已经将假账目交给了苏松太道刘建章,那刘建章可是陆建英的死对头,若是查出账目问题,那必然牵连前几任县令,甚至被他直接顺藤摸瓜找到陆建英这个幕后主使。
想到这里,陆建英苦着脸道:“若事情真如李大人所言,老夫自当严查到底!”
“没错!的确要严查到底!”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陆建英顿时皱眉,反观李卫国却是精神为之一振。
没错,是苏松太道刘建章及时赶来了。
苏松太道,直辖苏州、松江、太仓三府的军政、江海关大权,是地位和实力都仅次于两江总督陆建英的实权官职。
陆建英一看是刘建章来了,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他跟刘建章就是分别隶属帝党和六爷党的人,双方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不过咸丰登基后,虽然严厉打击了六爷党一派势力,但作为皇帝需要懂制衡术,所以虽然陆建英外放两江总督,但咸丰却为了制衡陆建英不使其做大失控,而故意将刘建章给贬到了苏松太道,作为牵制陆建英的目的。
陆建英明知道这是帝王心术,却也不敢抱怨,只想着暗中整死刘建章,同样刘建章暗中也想着整死陆建英,所以二人一见面,大堂内顿时火药味充斥。
“咦,陆大人怎会也在这?”刘建章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这种明知故问,令陆建英很是不爽,却没法发飙,只是没好气的道:“老夫身为两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