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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女鬼没再出现,韩琅抓紧时间窃听隔壁屋子的动向,拐匪们没想到韩琅是练过内功的人,互相交谈丝毫没有顾忌。韩琅得知他们打算明天一早转移,中途分成两拨,其中几人押送韩琅去京城的窑子,另一波人则带走女孩和另两个怪人继续前行,中途卖掉女孩,怪人则一直送到沿湖郡去。
看来机会就在此一时,旅途乘的车辆肯定不比牢房,不会有太严密的防守。原本他和贺一九有一系列周密的计划,可惜拐匪转移的太快了,时间紧张,他肯定来不及联络贺一九,只能靠自己放手一搏了。
夜晚降临,四周一片死寂。韩琅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得难受,被他都用紧绷的神经强压下去了。墙角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浑身冷得跟锈住了一般,他闭上眼,为了明天尽量养精蓄锐。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好似听到什么动静,仿佛有一口冰凉的吐息萦绕在他耳畔,带着一股浓重的陈腐气味。
他猛地睁开眼。
一张惨白的女人面孔,离他只有一寸,若不是过去的经历里他已饱受惊吓,此刻他绝对会惨叫着逃出五丈开外。韩琅只是发出一声难听的喉音,像把惊叫强压回去一般,女人要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被他猛地躲开。
“别烦我,”他低声说道,心里埋怨怎么没在身上带个符篆,“死了就去阴间,别眷恋人世害人害己。”
女人发出一声哀怨的悲鸣,嘴巴猛地撕裂到耳根,里头突然探出一个婴儿的脑袋,青白可怖。韩琅这样见多了鬼怪的人,都忍不住剧烈地哆嗦一下,身子往后跌了半步。
“赶紧滚,我不是天师,没那个本事帮你伸冤。”
女人口中的婴儿缓缓缩回去了,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四周的阴气冷得能结成冰块,旁边什么都不剩下,连墙壁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团浓重的雾气。韩琅感到什么痒痒的东西在沿着他的脊柱向下滚,应该是他渗出来的冷汗。
“饿……好饿……”女人贴着他的耳畔,寒气缭绕,“好想吃……好想吃……”
韩琅想开口,突然发现他的嘴被冻住了,接着是脖子、躯干、四肢。突然他的眼前亮了起来,面前出现一个硕大的水盆,里面的滚水还在散发着袅袅白气。女人消失了,面前只剩一个秃顶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砍刀。
韩琅还是不能说话,他发出来的声音都变成了类似牲畜的哼叫,嘶哑而且凄厉。他慌了,努力挣扎,发现自己被绳索吊在半空,而且一丝不挂。
是假的。他努力提醒自己。假的,是假的,别信,是那女鬼骗你的。
男人狞笑一声,把一盆滚水都泼在他身上。他惨叫,浑身痛得像火在烧,这时男人缓缓靠近他,砍刀握在手中,离他已不到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