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作甚?”
重楼瞪他一眼,心想患得患失的从来不是你。
景天莫名心虚又心疼起来,就抬手攥住重楼的魔角,把魔猛地一拽,将自己压在墙角。
“哼。”重楼哼笑一声,稍稍伏低了头。
他们便在阴云中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拥吻。
“到了。”最终,重楼赶着时辰,把景天送到轮回井前。
刚好又有不少鬼在附近,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但飞蓬在鬼界一向深居简出,还因布局深远,把权位更替的动静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除了得其信任的十殿和少数中高层鬼吏,一般鬼民和鬼卒压根认不出他,而各界除了重楼和三皇,也基本上都不知晓他已是鬼界之主。
绝大多数人都以为,神将飞蓬在魔界就油尽灯枯,放被魔尊送入轮回,只能一世世消磨神性,直至神魂湮灭。
“重楼。”景天在鬼来鬼往、不远处就有鬼卒守卫的轮回井畔,含着笑问道:“我还有一问相询……”
他说笑着,对行礼的鬼护卫拱了拱手。
他们虽不知道他是现任冥君,但神将飞蓬还是有一些鬼能认出来的。
更何况,还有赤发赤瞳的魔尊重楼陪着,那可真是太显眼了。
“哼,有话就说。”重楼直接说道。
他本就不觉得,和景天除了私房话与公事,有什么话是不能外传的。
“这几世轮回,你寻到我时,我总是还未成家。”景天意味深长道:“可以后总不会一直幸运下去,到时候,你会如何?”
重楼再次勾起了唇角:“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不管是男是女,哪怕已经结缘,就算正在洞房花烛,也要我插手你的人生。”
“你记得倒是清楚。”景天挑起眉头,一步步走向轮回井。
他想,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就是不知道,重楼究竟听懂了没有。若是没听懂,我会很失望的。
“我懂。”重楼便收敛那抹笑意,正色道:“若遇你上次竹马那般人,新婚夜抛弃妻子而逃,必杀之。可若你得遇良人,我就……”
魔尊抿了抿唇:“就抹去此人记忆中你,不迁怒,不牵累,绝不扰乱人间、激怒女娲。”
“还有呢?”景天带笑的嗓音传来,人仍然没有回头。
重楼下意识捏了捏手指,不情不愿说道:“哼,要是真遇上带不走你的情况……”
景天怕是隐约有预示感,才特意这般问自己。
“我会留下。”重楼闭了闭眼睛,再抬眸时,已恢复平日的冷静威势:“与你共同面对。”
不论面对什么困境,我都不会逃避。
更不会想离开几十年,你这一世结束了,自然就能抛却人间的遭遇,同我重归于好。
因为每一世的你,都是现在的你。
“我放心了。”景天总算回眸。
重楼惊觉,他眸中有星星点点的蓝色荧光闪动。
这是神族残余灵力动荡的表现,源于飞蓬的神魂。
“回见。”他缓步后退,直到坠入深不见底的井中。
重楼不自觉抬了抬手,却又捏紧指尖,强自收了回去。
“哼。”他眸色幽暗深邃,似不满,似担忧,又似思忖。
魔印再度遭到了景天调集灵力的压制。
重楼只能隐约察觉到,景天诞生在人间,但根本就寻觅不到。
“罢了。”魔尊将披风一旋,飘然离开了鬼界。
若他当真寻到景天却带不走,必然与人间皇室有关,不妨去请教女娲。
可是,重楼这一遭到底是白走了。
女娲闭关不出。
现任女娲后人小蛮,对景天一事一问三不知。
“……”重楼只好回到魔界,派麾下魔将以小妖为眼线,加强对人间各处的移动性监视。
这一查,便是二十多年。
他从开始的踌躇到后来的无力,知晓自己必会错过许多,但也更坚定了的心意。
“参见尊上……”果不其然,属下终有报。
就是头都不敢抬的姿态,过于熟稔了点儿,恰似那回景天转世为女子,当晚便是洞房花烛夜。
“说吧,这次是什么情况?”重楼按了按额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魔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飞蓬将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