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径自推着轮椅进去,乔汐有些后知后觉,他身影消失了,她才愣愣的站起身,跟着进去。
只见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很快又走回来,手里还抱着一个长方形的塑料盒。
打开了塑料盒,原来是一个医药箱。
容珩拿出消炎药水,细致而轻柔地替他擦拭,又打开一个创可贴,给她包扎好。
他为她上药的时候,微垂着头,乔汐正与他脸对着脸,近到可以清晰地数着他的睫毛。
以为真能借酒消愁,却没想,那些愁绪像块大石头,重重抵在她心上,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这么近的距离,容珩能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像小兽的呜咽,一声声落在他心头。
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心烦意乱,“干嘛喝酒,喝完又跑我这来发疯!”
容珩讨厌心里那种无端来的,让他觉得窒息的沉闷感。
乔汐抬起略有醉态的脸,泪将那双眼冲刷得更加剔透明亮。
她就那样望着他,直到他眉头越蹙越紧,唇线也绷得紧紧的。
“容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的泪,一下子扑簌扑簌就重新滚了下来,唇瓣一翕一合,只无意识的反复重复那三个字。
“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真的不知道——”
容珩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她。在她的道歉声中,他的脸色,越加沉重难看。
她知道了什么?他的车祸?还是那件事……
不论是什么!分离……分离!他最最讨厌的词汇,她居然又一次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
容珩握紧了双手,乔汐却还在那哼哼唧唧,因为嗓音沙哑,那些凌乱的字眼从她嘴里喃出来,已经不甚清晰。
终于,她似累了,渐渐的收了声,脑袋偏在一边的沙发上,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很清晰,一根根的在灯光照射下,行成了一团朦胧的阴影。
依旧缀着泪,颤抖着。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她一声声道歉,成功勾起了容珩对那段屈辱经历的回忆。他不怒反笑,唇角微扬着,却是冰冷的弧度。
微微后仰着,靠在沙发靠背上,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她悲伤的睡颜。
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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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明过来打算将乔汐放进车中时,轻轻拉着她环在容珩颈项的双臂,乔汐不满地发出咕哝声,小脸在他的颈侧蹭上了温热的湿润:“不要走,我还没有跟你说对不起……”
她的手臂缠得那样的紧,以致于唐明无计可施。
容珩无奈,拍了拍她的小脸,“你再这么不配合,我就把你丢在大街上。”
这句威胁很有效,乔汐就仿佛听懂了一样,放松了手上的力气,任唐明将她抱到车上,可是,当容珩一上车,她又像八爪鱼一样攀过来。
月光如纱,轻柔地从车窗外弥漫进来,将乔汐的脸柔和而清晰地呈现在容珩的细长俊眸中。
就是这样一张纯净而醉态可掬的脸,容珩停驻在上面的目光带着一种深沉的贪婪,他承认自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这样放肆出眼底的那份狂热与炽烈,不再封印住自己那颗已冰冻的心。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那些眼泪有的已经擦到了他的身上,有的已经在空气中蒸发,只有淡淡的湿润在柔和的光线中看起来还有些发亮。
车子大概是压过井盖,颠簸了一下,倚在容珩怀中的乔汐呢哝了一声,如猫般将脸摩挲过他的锁骨,呼出的温热气息毫无保留地溜进了他的领口。
容珩的眼神微微的一暗,前面的唐明经停了车:“容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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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的时候,乔汐头痛得要爆炸了似的,身子都是一阵阵酸痛。
睁开眼才发现,昨夜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
而且,还是在容珩的家里。
身上有一*被子,是容珩给她盖的吗?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只知道昨晚一个人在家里喝了不少酒,然后迷迷糊糊记得见着了容珩。
可是后来呢?
已经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