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被丧尸挠伤了?校长?!怎么会……”男人一下子失去了镇定。
“是的,郭教授,快去看看吧。”男声喘着粗气,跑得太急了。
“带路!”郭北河喝道,眼睛急得猩红。
“唉唉,您跟我来,就在第十三棵榕树下。”男生转身又开始跑。
郭北河急急跟上,恨不得能快点跑到那棵榕树下面。
学校外面的榕树是“建校”是栽的,每棵之间间隔三丈之多,从校门口开始做标记,由一到九十九,第十三棵也就是距离校门口一百多米的样子。
但这短短的一百多米,却让郭北河恨不得能长一对翅膀飞过去。
苍清乐在原地怔了一会,徐步跟在他们身后,走过去。
这个校长,在这些居民的生活里应该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吧,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听到他被丧尸挠伤,都紧张地去看他了。
那个跑来报信的男生用的词是:“挠”,想来校长受伤不严重。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郭北海紧紧地揪着郭北河的衣服,神色惊恐颓废。
郭北海年龄比郭北河年轻很多,这对兄弟,从外表看起来更像是父子。此时的郭北海虽然穿着一身昂贵而考究的西装,但是他的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像一只在猫爪下痛哭的可悲的老鼠。
苍清乐一过来,就看到这副模样的校长,顿时大失所望,她深深怀疑,这样懦弱而怕死的一个人,是怎么得到居民的看中的。
“哥。我不要死,不如你替我死好不好,你替我变成丧尸。”郭北海抬着眼眸,瞪上已经在痛苦中的哥哥。
他的话就像利箭一样,狠狠刺着郭北河的心,但是郭北海是弟弟啊,他从小一手带大的弟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弟弟就是他的一切。郭北河痛苦地凝着眼。“小海,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能代替你。”
此情此景。苍清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也不是,这对兄弟之间的感情。太畸形,一个只知道付出。一个只知道索取。
看着,就让心里闷得慌。
罢了,接下来还得倚靠他们呢。
苍清乐拨开人群,上前问:“他被丧尸伤到哪里了?”
郭北海抬起眼看了苍清乐一眼。觉得这种浅淡而冷静的目光让他非常不舒服,“哥,她是谁呀!”
蠢货!再浪费时间。真的小命不保了。
苍清乐再问,这次声音冷得像寒冬:“他被丧尸伤到哪里了?”
郭北河一震。他觉得这个指挥了他们对付丧尸的姑娘,有办法救小海,张了张口,苦恼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小海被丧尸伤到哪里了。
“是手指,右手中指。”先前报信的那个男生说道。
苍清乐俯下身体,伸手去抓郭北海的右手。
郭北海却像遇到瘟神一样,迅速把右手藏起来,尖锐叫道:“你想做什么。”
苍清乐没了耐性,半威胁半警告道:“救你!不想死就把手伸出来。”
郭北海更加往郭北河身上缩,苍清乐索性一把扯过他的右手,然后对郭北河说:“按住他!”
郭北海是怎么也说不通的,温和的行不通,她就来暴力的,有些人不喜欢吃敬酒,她就给他罚酒好了。
郭北河愣了一下,听了苍清乐的话把郭北海按住,“小海,信她!”
“哥!”郭北海怒目瞪郭北河,同是奋力挣扎着。
苍清乐已经放弃顾虑郭北海的反抗了,大力拉出他的右手,中指上划开了长长一道口子,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伤口已经乌黑一片。
“不,不要!都不要看!”郭北海惊慌地瞪大眸子,这道伤口,仿佛是他的不可见人的私密,一旦暴露就会让他失去什么。
苍清乐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被人看到这份丑陋,那怕这里是一个伤口。这是一个极度虚荣的完美主义者,却又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
“有办法吗?”郭北河殷切地看着苍清乐。
“有,但需要付出代价。”苍清乐说。
“救他,不管什么代价。”
苍清乐最后看了一眼郭北河,从空间里拿出长刀,冰冷的刀光从眼前一闪,刀刃上划出一丝血迹。
“啊——”
震响天外的痛呼声。
一只带血的手掌落在地上,整齐割破的伤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