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郭北海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面容从来没有的狰狞。
苍清乐冷冷地等着他的身影,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没有把握她也不会上来。“你真的以为我会轻易的让你得逞吗?”
她的身形闪的很快,就在郭北海的身体撞过来的那一瞬,飞速地往旁边一闪。
郭北海扑了个空,他太冲动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惯性使然,整个身体都要往围栏边冲去。
郭北海惊恐地瞪大了眸子,他的目的不仅没成功,如今又要搭上自己性命。
死亡与他只有一步之遥,郭北海拼了命地想要抓住什么,手臂挥舞着,奈何只有一个手掌。
绝境里,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往下飞空的身子,“小海。”
郭北海倒挂着,歪着脑袋,即使不看,也知道是谁,嘶吼着,“哥,把这个女人推下去,快!”
以哥哥杀手的本事,推倒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郭北河低着头,眸里是从来没有的深色,如黯淡无光的黑夜,又像一塘失去流动的死水。
他没有可以压着声音,但是声音里的沙哑却十分明显,“这片土地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苍清乐正防备地看着她,突然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愣了。
这般叮嘱而信任的语气,他想做什么?
“哥,你还愣着做什么?”郭北海不满地摇晃着身体,在他的意识里,哥哥永远不会放弃他。所以在这个人面前,他表现得格外的任性。
郭北河沉重地垂着头,伟岸的身影静悄悄地蹲着,没什么声息,蓦地让人觉得十分苍白。
“不要冲动。”苍清乐猛地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忽的变得难看。
然而,已经郭北河的心意决绝。已经不是她能阻止的了。
但见眼前人影一闪。郭北河已经不见了,他抱着郭北海,两个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依稀能看的出郭北海在剧烈反抗。
砰地一声,重物落地,鲜血在地上开出一朵红花。
苍清乐心底砰砰乱跳,无比的震动。她几乎颤抖着手指扶着围栏往下看,下面的人也被吓坏了。
郭北海身体流着血。一双眸子瞪得像两个小球,只要她往下看,就会觉得那双恐惧而死不瞑目地眸子,像一个幽灵一样瞪着她。
前世今生。苍清乐见过无数死亡的场景,惨烈的、悲壮的、凄凉的……却从来没有那种死亡现在一样,仿如一记魔咒。直冲心海,搅得她无法安稳!
这块土地上对她威胁最大的人已经死了。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郭北河……
她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用死亡来终止弟弟的闹剧,并且搭上自己的生命,这种兄弟情着实让人羡慕。
他无疑是:一个沉默的哥哥,一个执着的哥哥,一个理智的哥哥,可是也是一个失败的哥哥……
外面的丧尸闻到血腥味,如同瘾君子嗅到了毒品一样,癫狂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生骇意。
魔藤大概也嗅到了血腥味,这些肉食植物,迫不及待的伸长了枝条,把地上的血液吸了个干净之后,还想把郭北河和郭北海兄弟一起消化掉,下面的人冒着危险把两个人的尸体移开了。
郭北河的口袋里由他留下来的遗书,一切都交代的很明显,细细地把自己和弟弟的过失交代了一遍,半句没有提及外来者。
当有人把遗书念出来的时候,唏嘘之声几乎可以比的过外面丧尸的嚎叫了。
校长原来是那么黑暗的一个人,郭教授看着温和,原来也是那么黑暗的一个人。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指责的话,逝者已矣,多说无益。
“把他们合葬吧。”苍清乐从楼上下来。
郭北河至死都不放弃和这个弟弟在一起,还有比合葬更适合他们的葬礼吗?
“还是先对付丧尸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凌寒从人群里冒出来。
魔藤已经抵挡不住来袭的丧尸了,这道防线一旦被破,他们将要陷入被动的局面。
苍清乐点了点头,把骨笛举至唇边。
凌寒眉头一亮,果真是依靠这个东西?它到底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