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你会如那头熊一样。”
长剑劈落,溅起断叶泥土,陆离看着远处喘着粗气的青年,在那下劈的瞬间,他看清了青年的动作。青年的掌上和腿上有着浓郁的道力,在那长剑下劈的瞬间,接剑躬身,伴着溅起的尘土落到一旁,这便是道当山的道法,‘随尘’。
“这便是道法?”陆离偏着头,像个孩子见到新奇东西般的喜悦可爱,然而他本就是个孩子。
陆离静静地走着,一步一步,宛若逼进的死神。青年眼里道力涌动,手中道力涌动,片片光华朝着他激射而来,每片华光中蕴含的能量,断树裂石。
一片光华飞来,射向陆离的脸颊,他微微偏头,又一道道光华射来,朝着他的手臂,身躯,那架势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块。
陆离抬手,木剑劈下。
片片华光化为荧光,消散空中,陆离的虎口没有溢出鲜血,他的脚步也没有退后半分,如一柄长剑般,刺向那颤巍巍的青年,他的眼神也如一柄长剑,刺着那青年的心。
那青年已经败了,他的道心已经被一柄木剑搅得稀烂,他摔倒在地,如一滩烂泥。
道当弟子,择道高人,两年前举手投足便可至这少年于死地的青年,如今在陆离的剑下缱绻。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打不过这少年。
“你这四年没有进步,做什么去了?”
陆离语气冷冷,他很想直接问那女孩的消息,却又有些紧张不敢问出话来。
青年看着他,想了想,这两年时间喂养黑熊,为长老寻药求丹,其他的时间便是和师兄弟下山寻乐,搞大了不少少女的肚子。修行时间确实不多,怪不得觉得这少年变强了太多,原来是自己在原地踏步。
对于这种事情,青年羞愧的没有说话,陆离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得脸红红的小声说了句,“她好吗?”
她是谁?青年眼神有些迷茫,师姐师妹里有人认识这少年吗?
少年更尴尬了,剑有些下垂,低着头,“我说的是空灵…”
青年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两声,说道:“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陆离问的是好不好,青年回答的是还活着,这便是,过得不好!
陆离脸色变的铁青,神色里的怒意如那剑锋般凌厉。
他缓缓抬起了剑,想在那男子身上劈上一剑。
“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师尊会来杀你的。”青年看着那下劈的长剑,惊恐万分大声喊道。
陆离置若罔闻,下劈的剑不曾停下,对与死这个问题,他似乎不曾考虑那么多。
“她也会死的。”
剑刃贴在了青年的鼻尖,停的稳当。剑下自额顶到下巴,有一道剑气划出的血线,青年哆嗦的下巴仿佛要脱臼了,眼泪和鼻涕淌在那原本英俊的脸上,显得邋遢至极。
“那我便不杀你。”
陆离抬起了剑,转身朝着草庐走去。青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却见的一道剑光闪过,自己的胸口旁有着一个血窟窿。
“那是什么!你为何要废我道田。”青年男子失声尖叫,那凄惨,似乎比求死不得更叫人心寒。
陆离站在石阶上,没有回头。
青年不知道陆离怎么破了他的道田,现在的他,生不如死。
“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青年的双眼血红,衣衫不整,先前的优雅不复存再,宛如纨绔子弟得知家道中落的消息般。
没有了道田的修道之人,便不是修道者,现在的青年,跟凡人无异。
何为道田?古书有云,道为犁,心为田,以人御道,开辟心田,方为修道。
陆离不能修道,但他知道心田的重要性,洗净神识,掌控道力,开辟心田,种道孕道,蕴成大道。道田是触碰大道所必需的,失去道田的修士,便如废人一般。
陆离走进屋内,不去管那疯癫之人。
屋内空空如也,往日成山的书籍如今只剩下空气,悟心坐在床边,看着进门的陆离,眼里满是骄傲的神色,但那骄傲里,透露着不舍。
“师弟,你去滇西,我去京城,此别不知何时再见。”
陆离将木剑放在一旁,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色,“师兄你为何去京城?我以为你会一直呆在这里。”
悟心笑着说,看着远处的天,顶上的山,“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读完所有书,却还打不过你呢。”
陆离现在能战胜很多人,也打不过很多人,比如那长老,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