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万士兵,这并不是夸张,陆离看到这大的出奇的镇子,有些惊讶。除了滇西关的那座巨大的城墙外,四周的城墙矮小残破。镇里一股军营之风,兵刃碰撞的叮当声,马刺踏地的滴答声,粗莽汉子的大笑声在这片镇上飘荡。
城里骑马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些北原草马,这种马性格温顺,耐力强,适合作为重骑兵的座驾。陆离看着从身旁经过卸下盔甲的士兵们,闻着他们的汗臭,听着他们爽朗的笑声,似乎有些喜欢这片地方。
滇西镇最多的,便是酒馆和饭店。累了一天的士兵,三五成群的喝上一杯浊酒,吃上几颗炸的通红的花生米,荡去了一肠子污秽,舒坦一身疲惫。
陆离走进一家人多的酒馆,伙计忙的根本来不及招呼他,脚下生风的在密集的酒桌间穿梭着。陆离未曾等伙计招呼,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一张空桌,便走到了只有一人坐的桌旁,放下了包袱。
那桌上的人长得膀大腰圆,虎头似得大脸黑黢黢的,长满了毛发,铜锣似得的大眼此时充满着笑意,布满老茧的宽大手掌间握着一小杯酒,他视之为珍宝般的轻轻举起杯子,微微眯起大眼,一仰而尽,直到流尽了最后一滴酒,才意犹未尽的放下酒杯,舔舔干涸的嘴唇,大声喊道,“小二,再给我来壶酒。”
他的声音如虎啸般,震的这热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了来,陆离站在他对面,刚放下的包袱从长凳上掉落下去,溅起一蓬灰尘。
“老黑,你还有酒钱吗?今天又舞烂了几把大刀?”人群中有人嘲笑道。
老黑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有摸了摸怀中,脸色顿时尴尬了,人群看到这幕,放声哄笑。
“给你。”一只蒙着灰的小手拿出一块碎银子,轻轻扣在那大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