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我,必定会担忧的,何况家中兄长病的太重,我若不尽早回去,只怕他又该闹腾了。”
“既然如此,姑娘如何不开口请公子为令兄看病?”小月道。
李汐苦笑,“沈公子志在此处,怎敢轻易叨扰?何况家兄的病实在罕见,非神医无救。”
小月眨了眨眼,迟疑了片刻,“我家公子,便是神医清莲。”
李汐一愣,手一抖,带翻了桌上的茶杯,“沈…沈公子便是神医……清莲?”李汐突然就想笑,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见小月郑重地点点头
,她晕开一抹笑意,谁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
小月打眼瞧着李汐,咬了咬牙,试探性问道:“看着姑娘举止不凡,定是出身富贵家中,长听人说,侯门无情,即便亲兄弟间,还有反目的。慕姑娘与令兄的关系,一定非常要好。”
李汐眼神一暗,小月说的本是不错,上头几个兄长,便只有三皇兄与六皇兄真心实意对待自己,其余几个皇兄,只怕此刻都还在诅咒着自己呢。
“多少人羡慕王侯富贵,却不知他们的无可奈何,若是可以,我倒宁愿与你们这般,乡野田间,潇洒自在。”
小月闭口不言。
夜凉如水,只剩一轮圆月孤零零的挂在半空之中,窗外的树影微晃,静谧的夜中忽的轻轻传来一声脆响。
却是有人轻轻的推开李汐的房门,轻手轻脚的入了房内,站在床前,看着依旧熟睡的女子,黑暗中的一双眼明亮而有神,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增援到,立诛!”心里却想着刚才信鸽送来的密信,没想到眼前这人真的是一国公主!
眼神微动,瞥了眼窗外清清凉凉的月光,一声叹息,替女子将被角掩好,又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李汐一觉睡到天命,听得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当是沈清鸣来了。她犹豫片刻,不知该如何与沈清鸣表明自己的心思。他淡薄名利,又深深厌恶侯门,皇宫那个地方,是比侯门还要可怖三分的所在,他会答应吗?
胡乱想着,敲门声起,门外传来沈清鸣温润的声音,“慕姑娘醒了吗?”
李汐回神,应了一声,将袍子套在身上,赶去开门。
她摔下崖来,衣袍早已经染血,小月的身子娇小,衣服也太小了。此刻她穿着沈清鸣的袍子,略显宽大,下摆拖在地上。
开了门,见沈清鸣脸色有些苍白,衣服上也多是污泥,李汐惊了一下,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沈公子这是?”
“你没事就好。”沈清鸣明显松了一口气,长长叹了一声,“姑娘这两日无事不要出门。”
不等李汐问话,沈清鸣便转而进了自己房间。
到底怎么了?今儿一早也不见小月,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把自己拖起来了。
正想着,却见小月从自己房间出来,也是一脸的疲倦,“慕姑娘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被她提醒,李汐才觉身子软软的,后颈处有些发酸,“大概落枕了。”
“小月替姑娘揉揉罢。”小月
不由分说,拥着李汐进了屋,将她按着坐下,双手搭上李汐的肩膀,“姑娘可有请公子替令兄瞧病?”
李汐摇摇头,“还未开口,我瞧着沈公子今早很疲倦。”
“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吧。”小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昨夜睡得好的,怕只有李汐了。
李汐眯了眯眼,隐去眼中精光,搭上小月微凉的手,“你也去休息罢,我没事。”
小月愣了一下,点点头,收起的掌心中,隐了两枚明晃晃的银针。她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屋子,在檐下咬咬牙,不甘心地瞧了瞧关上的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而在转角处,一角雪白的衣袂飘飞,隐去不见。
犹豫许久,李汐终于敲开了沈清鸣的房门。
“慕姑娘身子又不适了?”见李汐神色沉重,沈清鸣将她让进屋子去,拉开凳子请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