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嗤地一声,心说打个预防针而已,就这么大反应,未必真信人是不会变的么,不定多长日子,他们就两看相厌了。
不过她也不急于一时跟人掰扯这个话题,贷款焦虑要不得,还容易把人惹毛,把眼前日子过好是正经。不说她两个正新婚燕尔,她也很喜欢司桓肃得紧,生得好,身材好,放在身边,非常令人有安全感。
于是眨眨眼,软声软气哄他道:“哎呀,原是我乱说的,脑子糊涂了。你看,你把我都弄疼了。”一边撒娇怪怨,一边抬手揉了揉嘴巴,唇色一片水光潋滟的好看。
没一会儿,又爬起来,双膝跪在司桓肃腿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拨弄捏着他的耳垂,倾身靠近,声音轻软,“我知道错了,相公,饶我这一回吧,以后再不说了……”
马车在路上颠簸半个多小时方才到司府。
司桓肃抱着顾运下车,进了门。
顾运哪好意思露脸,埋在人身前,严严实实,鸵鸟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心里直骂人家畜生。
怪道能坐到指挥使这个位置上了,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好得很,快些赶紧上班去吧,这厮再休假下去,自己怕要先一步请病假了。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她没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
“什么人呐这是。”顾运端着要死不活的一张脸,捶了人一拳。
司桓肃表
情不带变一下。
让顾运深深觉得,他们在这方面好像有点不适配,可能需要好好协商一下?
没等顾运找到机会将这内帷私事提出来一起好好协商一回。
司桓肃倒先一步给她找来了设计园子的人。
这一下就把顾运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
据司桓肃说,这人还有些名气,家里几辈原是给人修建大园林的,后来子孙不继,家业不兴,落魄了,现五六十岁,又出来谋生活来了。
司府挺大,园子更不小,就是没管理过,买来是如何,现在还是那个样。
比较板正,没有趣味,顾运就不怎么喜欢,她喜欢那种小桥流水,精致且柔和,诗情画的园林景观。
这么一说,人就懂了,不一日,设计图就出来了,隔日送去给顾运过目,两人又商讨,删删减减,优化了一些,最终定了方案,请示司桓肃后,就将自己干活的队伍带了进来,开工了。
开工动静大,人又多又乱,顾运自然就先不往那边去了。
所以直到好多日后,才知道那队伍里有个女子。
听人说时,心里最先想的是,那人是不是很厉害,不然怎么能在纯男性行业环境里挣得一席之地的?
澄心告诉她说:“那黄娘子是布置花花草草的,听说里头有个人是她爹,她自小侍弄这些花草有一手,才破例将她带过来的。()”
说得顾运都起了好奇心,下午正没事,便溜达着过去瞧了一回。
一看,果真是,虽然穿着很男人一向都灰扑扑粗布衣裳,可那么小的骨架子,比那些男人一看就白皙的脸蛋,就知道是的姑娘。
这些人自然也都看见顾运,忙放下东西,老老实实又慌张地给人下跪。
顾运赶紧叫人拦住了,不叫跪,问个礼就算了,跪来跪她还怕折自己的寿。其实家里身边丫鬟小子大都不叫跪,又不心理阴暗,非要摆这个谱,且看着也不舒服。
只是这些普通人,在外谋生干活的,心地比较质朴,更怕得罪人,故而更谨慎。顾运心里其实甚少去细究这些事,因为是她改变不了的事。
顾瞧了那姑娘,的确那铺设花草的一片都是她在设计管理,心里便默默点了点头。
岂不知那个叫黄娘子的姑娘心里打着哆嗦,她是个女子,自是知道自己的出格之处,一怕人震怒将自己赶出去,二怕他们误会自己别有用心。
这事她从前不是没经历过,有些府上的夫人太太,见自己一个女子在其中,便不给好脸色,甚至还说她是专门为着勾引府里的男主人来的。
黄娘子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只看见前面人穿绫罗绸缎的衣裳,层层叠叠的好看,然后听见叫起的声音,黄鹂一样清脆动听。
人家在那办成的花圃前面看了看,才走了。
黄娘子直到人转身离开,才敢偷偷看过望了望那道纤瘦的背景。
晚上,司桓肃回府,听见几个小丫头在院前廊上说话,说夫人今儿去了园子,是听说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