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了寨,不知会不会给二石兄惹来麻烦。”
刘二石便生了好奇,“怎会有麻烦?”
季慕青这下只摇头不语,在推门之前才似有叮嘱,“还请二石兄和这位虎子兄待会儿见到我兄长不要太过惊愕,也不要一直盯着他看,他如今正是自疚时候,若是旁人眼光停留得久了一些,他便会伤心难过,觉得是他拖累了我。”
这番话不仅让刘二石觉得奇怪,就连更有戒备之心的虎子也生了探究之心。
但等到他们跟随季慕青入内,看到正坐在窗边的那道身影时,便完全明白了季慕青方才为何有此叮嘱了。
破茅屋自然不只有外面破,里头更是简陋,说一句家徒四壁并不为过,除了一些满是药味的破碗破罐外,便只有一个塌陷了一角的土榻,让人见之便不欲入内。
可这破陋之处,竟藏有人间难得的美景。
坐在土榻一角正对破窗的身影,虽是肉眼可见的身姿单薄,但仅是露出的一边侧脸,便有倾城之姿。
那人红衫旧损,面色苍白,可在斜照入窗的日光之下,眉眼如洒金箔,眸瞳便似宝石闪闪,鼻尖小巧,唇珠泛白却又不失莹润,颌尖是恰到好处的收束,轮廓流畅俊秀,美得不似凡尘之人,就连画中人也未必能比他更加完美。
突然,一道背影挡在了刘二石和虎子的视线之前,才让他二人回神,记起了季慕青方才的叮嘱。
刘二石心中暗念道,如此美人,放在世家豪门之中乃是天赐宝物,可若是在平常人家,变成了怀璧之罪,会引得众多别有用心者觊觎,甚至因此引来无端的灾祸。
又念及季慕青所说的“身世”,便不免叹息,原是这灾祸已至,才使得他们兄弟二人沦落至此。
“阿青他们是?”美人出言,声音虽低虚,但如山泉潺潺,十分悦耳,好似驱散了室内些许的闷热,令人耳目一清。
这美人自然是与季慕青一道出来想办法混进山匪之中的谢不为。
季慕青忙走到谢不为身边,先是对谢不为眨了眨眼,再沉声回道:
“他们是,黄崖寨的大当家和兄弟。”
谢不为佯装畏惧,声音颤抖,“阿青,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季慕青也顺势安抚,“没有,是我为你采药的时候刚好救了他们,他们便说可以帮我们。”
谢不为却是故作质疑,“怎会有如此恰好的事,你是不是在诓骗我?”
季慕青似是没有办法,回身对刘二石道:“二石兄,劳烦你跟我兄长说一说了。”
他又苦笑,“我兄长他唉。”
刘二石在回神之后便一直谨记季慕青的叮嘱,即使要目视谢不为,但视线是十分克制的,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谢不为出众的美貌。
“言少侠并未说谎,正是言少侠慷慨相助,才解了我等弟兄的性命危难,为报答言少侠的救命之恩,我便想邀言少侠与言公子一同入寨,是能为二位提
供一隅可以安身之处(),也是能借言少侠之才壮大山寨。
谢不为再是装作怔愣€()_[((),半晌之后,才又问季慕青,“都是真的吗?”
季慕青颔首,但并未应声,只走到刘二石身侧,压低声道:“二石兄不会为难吗?”
刘二石知晓季慕青所说的为难便是指谢不为的美貌之事,他与虎子对视一眼,才点了点头,也同样压低声道:
“寨中兄弟不似那些豪门公子喜好男风,且多已有家室,言少侠大可放心。”
顿,再有许诺,“若是真有人生了贼心,言少侠也不必留情,可告知与我,也可自行处置,在黄崖寨,没人能为难言少侠和言公子。”
季慕青眼中感激之意更甚,拱手再礼,“那就谢过二石兄了,二石兄也别再少侠少侠的唤我了,与我兄长一样喊我阿青就是。”
刘二石知晓季慕青这是完全答应的意思,便也不再客气,颔首道:
“阿青,那便带着你的兄长跟随我们回寨吧。”
黄崖寨正处横山半山腰处,地势是整个弋阳郡中最为易守难攻之处,只要守住了山口,其余地方便都是断崖峭壁,除了飞鸟长猿,便再无生灵可近。
也是因此,弋阳郡郡兵才拿黄崖寨没有办法。
而寨中人数也有不少,包括老弱妇孺在内,是有近五百人,大概是一个较大村子的规模。
其中,大约有三百多青壮男丁,是为黄崖寨主要实力。
当谢不为和季慕青从刘二石口中大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