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丘挑了挑眉,“你是要将这些好酒都分给那些贱民?”
张斌摆了摆手,“诶,且不说这些贱民配不配喝我这酒,只说这么多人,我带来的酒,可不够他们分啊。”
他再走到了船壁边,指了指河中的水,又是一笑,“将这些酒都倒进去,让他们喝这河水不就够了?”
顾庄嗤笑道:“千金之酒,你也舍得?”
张斌回身看他,也是得意之状,“不过千金而已,有何舍不得的。”
说话间,奴仆便已搬来了几十坛酒罐,再遵张斌的吩咐,齐齐倒入了河水之中。
起初,那些纤夫只呆愣住了,并不敢有任何反应。
但随着奴仆朝他们扬声一呵,那些纤夫便争先恐后地奔至了河中,鞠水而饮。
这般情状,倒惹得顾、朱、张三人皆捧腹大笑。
酒入河水,其实早就没了酒味,但那些纤夫并不敢停止这一滑稽的行为。
不过片刻,便有人倒在了河水之中。
“瞧,那里有人喝醉了。”张斌笑道。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奴仆也不得不跟着笑了起来。
但谢不为知道,此时的河水会有多么刺骨。
只碰一碰,便已令常人难以忍受,更别说淌入河中,再去喝河水,那纤夫乃是活生生被冻晕了过去。
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与萧照临走到了船壁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往下一望——
来时清澈的河水,已变得与头顶灰沉沉的天一样,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