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前阻拦,由是萧神爱竟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紫光殿。
但还未靠近,便被两个禁卫拦在了殿前。
禁卫不似宫中侍从,从未见过萧神爱的面容,亦不能根据此单薄素衣推测出萧神爱的身份,便误以为萧神爱是欲强闯紫光殿的宫人,当即拔刀威吓。
萧神爱却不管不顾,硬生生地推开了其中一人的手臂,惹得那人震怒,作势便要举刀劈向萧神爱。
好在张邱及时赶到,护在了萧神爱身前,细观萧神爱并未被伤到,才转身怒斥那二人:“放肆!此乃永嘉公主,岂敢冒犯!”
那两个禁卫自然知晓张邱的身份,立即卸刀请罪,殿外内侍也都纷纷跪地行礼。
也正是此时,萧神爱又猛地推开了张邱,直直闯入了紫光殿。
殿内内侍反应迅速,齐齐挡在了萧神爱身前,其中为首者见萧神爱此状,亦有大骇,俯身哀求道:
“公主,公主,未有通传,谁也不可擅闯御前啊。”
萧神爱一时前进不得,竟当众悲声哭泣道:“阿爹——阿爹——我要见阿爹。”
而这时,萧照临已从御屏后走出,见萧神爱只着一袭单薄素衣,长发未绾散落身后,面上满是泪痕,脚下云履也沾满了泥泞,模样狼狈异常,不由得心下一痛,立即挥开了内侍,快步走到了萧神爱面前,却是轻轻握住了萧神爱的手臂,尽量和
声道:
“明珠,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萧神爱却也并不听从萧照临的劝导,仍是一声一声地悲泣道:“阿爹,明珠要见你。”
纵使萧神爱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但御屏之后却还是无半点回应。
萧照临心下疼痛更甚,一时扬声喝道:
“够了!明珠,他不愿见你,更不愿救你,你不必求他了!”
萧神爱浑身一震,像是被吓到般噤声了一瞬,但下一刻,她却拂开了萧照临的手,依旧固执地朝着御屏之后哭喊道:
“阿爹,明珠听话,明珠愿意嫁,明珠只是想见你。”
萧照临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扯住了萧神爱的手臂,低声斥道:
“明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但也就是此时,皇帝身边的王常侍王恪终于绕屏而出,其面上亦满是不忍,却也未有多言,只躬身道:“公主,陛下允您进去。”
再对萧照临,“还请殿下在外等候。”
萧神爱终于止住了哭泣,她仰首看了看萧照临,嘴角牵出个疲惫的笑,小声道:“太子哥哥,别担心。”
说罢,便随着王恪步入御屏之后。
不知为何,即使已至立春,紫光殿内却还燃着几盆炭火,特别在御席附近,炭盆、暖炉青烟袅袅,一时竟也遮住了御席上那人的神情。
但萧神爱也没有窥探之意,步至御案之前后,就伏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之后,便垂首久久不言,只时不时低泣一二,状甚哀婉。
“明珠,你为何想见朕。”
终于,皇帝先行开口,打破了此间诡异的气氛。
萧神爱抽泣了一下,再缓缓抬起头来,隔着那袅袅青烟,望着端坐在御席上的皇帝,其眸中水光清浅,目色澄明,波光盈盈,而眼下的红晕,则更添几分柔婉。
这自然并非萧神爱平时的神情,而更似藏于内库中的孝穆袁皇后画像之一。
“阿爹。”萧神爱屏住了哭泣,再一吐声,却只剩下了满腔的委屈。
“天底下女儿l出嫁,没有不在阿爹阿娘跟前哭泣的,可阿娘不在了,阿爹又不愿见我,明珠身为公主,却是连寻常女儿l都不如。”
皇帝凝视萧神爱许久,却并未接言。
萧神爱也再未多言,而是就这么仰首看着皇帝,只聚在眸中的泪无声地越来越多。
突然,皇帝幽叹了一声,遮于面前的青烟也随此气息消散了些许。
“明珠,朕确有亏欠你之处,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与朕直说。”
萧神爱得此许诺,却是避开了皇帝的视线,“阿爹生我养我,从未有亏欠之处。”
她抿了抿唇,声音愈低,“只我实在想念阿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夜倒真的梦见了阿娘。”言到此,却是不肯再说。
皇帝眸光一闪,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你阿娘可与你说了什么。”
萧神爱听到皇帝发问,才婉
声继续道:“阿娘说,她最记挂我与太子哥哥,要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