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国二十一年。
昊王府张灯结彩,皇上的第九子元昊辰与西秦国联姻,娶了西秦国的小郡主唐巧儿,眼下正是热闹非凡,宴请宾客之时。
皎皎月华下,一只美丽的小脑袋忽然从高墙上冒了出来。
明眸皓齿,肌肤赛雪,两个圆圆的大坠子吊在脸颊旁,晃晃悠悠的,俏皮而灵动。
而此时,清风徐徐,夜色正浓,正是卷款私逃之夜也!
唐巧儿嫣然一笑,噌的一下就翻到了高墙上,再双脚一点,落到了地上。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美而大方。
若不是背上的那个大包袱,让她脚步略微沉了沉,整个跳墙的过程,便完美得无可挑剔了。
哎,那个包袱――
为了以后的衣食无忧,只能背着这个大包袱了!
唐巧儿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便非常优雅地站直了身子,念了句,“元昊辰,对不住了,再会无期哈!我的嫁妆那么多,就当是赔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她那二货爹爹也真是,嫁个女儿而以,又不是搬家,那金银珠宝一箱箱往大渊国昊王府抬,真是心疼死她了。
现在又带不走,真是憋屈啊!
不过,为了自由,一切皆可抛!
唐巧儿扬起头,很是潇洒地挥挥手,迈出了通往自由的第一步。
可是――为毛走不动了?
包袱变得好沉!
莫非,被树枝勾住了?
唐巧儿咒骂了一句,回过了头。
艾玛!果然是好大一根树枝,正勾住包袱,让它移动不了。
“树枝啊树枝,你不用挽留我,你们家这昊王妃我是不想做了,你另找她人吧!”
咦,树枝动了!
几个意思哦?昊王府的树枝都成精了?
唐巧儿顺着树枝往上望去,不知不觉,就望到了高墙之上。
一个白衣少年坐在高墙上,双腿摇晃,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的容貌看不大真切,但光是那份气质,以及那隐隐可辨的轮廓,便已胜却人间无数了。
而那根成精的树枝,就握在他手中。
“喂,你想逃婚?”
他淡淡地问,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就好比珠落玉盘,自有一股空灵和飘逸。
好个小鲜肉!
唐巧儿微微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她被捉住的念头!
很明显的出师不利哦!
正要拨腿就跑,那少年又说话了,“你的包袱不要了吗?这么沉,一定有不少金银珠宝,丢了不可惜吗?”
可惜啊,当然可惜!
唐巧儿跨出的脚步倏然止住,回头,挤出一丝笑容,“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你想用金银珠宝堵住我的嘴?”
“聪明,不过应该用交易二字来诠释,会更为贴切一点。”
“意思都一样!你说吧,如何堵我的嘴?”
唐巧儿默了一遍包袱里的珠宝,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幽幽地道,“我给你一半,买你今晚什么也没瞧见。”
“这个……”白衣少年有些为难。
嫌少?唐巧儿咬唇,“你七,我三,如何?”
“不好吧,这……”
还在嫌弃?趁火打劫呢!
唐巧儿再默了一遍藏在身上的银票和珠宝,狠下了决心,“算了,都给你了,我什么也不要,总行了吧?”
“呵呵,上道!孺子可教也!”白衣少年终于圆满了,树枝一扬,就收回了包袱,然后对唐巧儿挥挥手,“你走吧,小心别再遇上打劫的了。”
……划出的身形倏然一趔趄,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人诅咒她再次被劫呢还是再次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