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错,为何还明知故犯?”
皇上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谦恭而态度有所好转,反而更生气了,命他拾起地上的奏折,仔细阅读。
元卿珏正不知为何事惹得父皇勃然大怒,这会儿得了旨意,急忙拾起了奏折。
刚看几行,他就被震惊了。
面色一变,就俯身在地,连呼冤枉,“父皇明鉴,儿臣冤啊!”
“冤?难道这些大臣都吃饱了撑的?合起来冤枉你?”皇上又掷过来几本奏折,那上面的内容大相径庭,都是一样的意思,在弹劾他呢。
说他不顾兄弟伦常,抢占兄弟之妾,实乃大不义之事,万不可行!
元卿珏满脸黑线,他就不明白了,不过是想娶一个女子回府而已,这些大臣怎么就那么多事,刨根究底的刨出了怜梦的出身?
急忙替自己分辨道,“那女子是从昊王府出来没假,可她是清白的,与九弟没有半点瓜葛,且早就离开了昊王府,儿臣何来抢占一说啊?父皇,请明鉴啊!”
“真是如此?”
“儿臣不敢有半句谎言!”
“此事朕会查明究竟的,不过,那女子却是万万不能再进太子府了,这其中的干系,你明白吗?”
元卿珏抹汗,急忙领命,“儿臣明白,以后再不见她便是!”
“这便是了,那水嫣儿天真可爱,好好待她吧,改日带她进宫来,让她陪你母后说说话!”
“是!”元卿珏又抹汗,眼下让他去哪里再找一个水嫣儿来啊?
皇上的心情这才缓和了,挥手让他起来,再转身之际,不觉有些乏了,脚步微微的有些虚滑。
元卿珏忙上前去扶他,却冷不防一个不小心,就让衣袖里揣着的那块玉给滚落了出来。
玉掉落在地上,清脆有声,两双眼睛都同时望了过去。
元卿珏下意识的想去拾起,皇上却身子一颤,命他,“给朕瞧瞧!”
当玉躺在他手心里之后,皇上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细细地摩挲,细细地查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良久,他叹息一声,眼眸中,居然隐隐有泪花在闪动。
元卿珏脑海中灵光一闪,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也陡然复苏。
难怪他会觉得这块玉熟悉!
年幼时,他曾经在父皇的身上见过!那块玉与这块玉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一块的裂痕在左边,一块的在右边!
皇上已经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许久不曾拿出来见人的玉,放在掌心,两块玉迅速就合二为一,变为了一个整体。
竟是两只凤凰共效于飞,吉祥如意的画面!
元卿珏屏住了呼吸,半点不敢多说什么,脑海里,却是波涛汹涌,什么可能都被他想了一遍。
皇上泪光涌动,似乎是想到了往事,很是过了一阵,才颤抖着嘴唇问道,“这块玉你从何得来?”
“儿臣拾来的,父皇,这块玉可是有什么来历?”
“它当然有来历!这块玉上乃父皇亲手雕刻,上面每一笔一划,都镌刻着父皇的心愿呢!”
“可它为什么一分为二,还遗失了一半在民间呢?”
“哎,”皇上叹息,“皇儿啊,父皇也曾年轻过,也曾有心动的女子,可有些事情往往不能尽如人意,所以,才留下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啊!”
苍老悲凉的声音里,隐隐的落寞,让元卿珏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块玉,应当是父皇当年给他那意中人的定情信物吧!
可怜梦到底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她口中的她娘又究竟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元卿珏出了一身的冷汗。
急忙询问,“父皇,怜梦如今在哪儿?儿臣有事要见她!”
“见她干什么?朕已经把她打入大牢,忘了她吧!”
“那父皇准备如何处置她?”
“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元卿珏身子一颤,若她真是父皇的骨肉,万一以后东窗事发,他可是欺君的死罪啊,可是,他和怜梦之间既成的事实,又如何向父皇交代?
一瞬间,元卿珏宛如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晃晃悠悠从皇宫里出来,怅然若失,竟不知要去往何处。
为今之计,是要找个宫中的老人问一问,父皇牵挂的那女子究竟是何人?她为什么没有和父皇在一起?是嫁了人还是父皇不能娶她?
如此多的疑问,让他再次折返回宫,找到了幼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