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紧了紧握着的手,终于将那个臣字摒弃,用起了你我。
“我知道,夫妻荣辱与共。你我自是一体的。”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那边儿晚膳也上来了,吃罢晚膳,秦康乐真是一点儿精神也没了,喝了药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朝照旧,那些心思活络的大臣们都蔫了,女皇陛下好好的在上面坐着,可见病是病了,却没有什么要紧,人吃五谷杂粮,有些微小毛病也是正常的。
可是终究有那特别活络的,多说了一些奏报,秦康乐端坐在龙椅上,只觉得浑身发冷,脸上也难看起来,幸好,幸好龙椅距离他们远,自己冕旒上的旒流上的珠子又都垂下来,他们看不真切,当然,也没有几个胆敢直视天颜的。
对于那些事情,秦康乐都是一句知道了,横竖没有打仗着急的事儿,自己不立刻下旨也说的过去。
“陛下,泸州知府官位四品,为其母请封诰命。”礼部右侍郎奏。
“可审查了他的功绩?”秦康乐皱眉,这事儿不是大事,但是正因为不是很大的事,也不需要怎么安排,才需要立刻下旨,可是她现在的头昏沉的厉害,只好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卢知府疏通河道,灌溉庄稼,功绩是真。”
“依例当赏。”
“陛下,卢知府为其请命的乃是他的继母。”
“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养字在前,可见养恩大于孕育之恩,也不算过份。”秦康乐眼前发黑。
“他的继母是改嫁。”
秦康乐闭着眼睛,一阵阵发晕,强撑着道:“他的继母可有做出不慈之事。”
“回禀陛下,他的继母对他极好,知他念书聪明,全家供养他念书,方有他的今日。”水孝接口道。
“既然如此,抚育子女有功,而且能对继子如此,可见心胸宽阔坦荡,当着重嘉奖,在当地立牌坊以示重视。”秦康乐说完,险些晕过去。
“陛下,女子贞洁为重,如此改嫁之人,岂能做娘子表率。”
“糊涂,将易经抄写一遍,仔细体会一下,女子何为重。哼!”秦康乐直接一甩袍袖,起身离去。
朝臣面面相觑,女皇陛下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儿,王郑水三位阁老眼观鼻鼻观心,女皇陛下对于女子守节一事怕是呲之以鼻的,当年望门寡被陛下说成逆天,那些因为战争而成为寡妇的女子,投奔当初三公主去的,公主那会儿对于改嫁的可都是颇为照顾的,同守节的一个样儿,没有任何轻视,如今又要重赏这位改嫁之人,可见她不赞成女子守节,这个右侍郎自然碰了一鼻子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秦康乐转过柱子到了后面,身子一歪,卫泽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旁边伺候的都是心腹,无一人出声,紧跟着卫泽的脚步然后上了轿辇,一路疾行到清宁殿,换衣服,让她躺在床上。
经过一路上的休息,秦康乐勉强打起精神:“你先看奏本,能批阅的就都批阅了。”
“嗯,你先喝了药,然后安心睡。”
秦康乐点点头。
一个吃了药,开始睡觉;一个吃了饭,开始批阅奏本。
昨日的奏本发下去之后,整个儿京城就炸了锅,秦康乐的字迹铁画银钩,颇有些杀伐之气,可是这回的奏本上的字迹中正大方,颇为厚重,与秦康乐的菱角分明一眼可辨。
这是谁的字迹?女皇陛下身边的几个识字宫女他们也都通过各种渠道见过字迹,春巧夏巧颇得陛下的影响,无一丝女气,秋翠冬翠的字则娟秀得多,至于两位奶嬷嬷和另外两位嬷嬷陛下一登基,就都被荣养起来,所以这是谁的字迹?
镇国公看到奏本上的字迹,心就开始突突乱跳,别人不认得,他还能不认识亲孙子的字迹?额头上也开始见汗,这好端端的怎么批阅起奏本来了?还是陛下的病很不好,越想越着急,却又没办法。
在镇国公心里,有个不能宣之于口的隐忧,这陛下与孙儿也圆房有大半年多了,怎么还没喜信儿?普通人家,急的是新媳妇,这里急的就是他们卫家。
镇国公回府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正厅里面来回绕圈子,饭也不吃,实在是愁!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老国公不正常,老夫人自然知道,既然他没回内宅把自己憋在前院的正堂,那就说明不是家事,所以老夫人特意遣了二儿子来问。
老国公看了二儿子一眼,憋了一天,这会儿也有些憋不住,长叹一声: